送来的人,这又是另外一层含义了。
李百荣本身也是特殊名额学生上去的,是走得最高的一个人。他没有太多人脉,全靠自己出头,吃过不少对特殊名额学生的“特殊照顾”苦头,于是自己有了余力后,想多帮衬一下特殊学生们。
尤其是得到尉迟君不耐烦的默许后,动作就更多了点。
但这种想法无疑跟其它人格格不入。
尤其是挂靠在席苍名下的势力,他们大多都是坚持自己身份的权贵,不屑和排斥进来的平民,哪怕他们拥有比大多数都卓越的才能和头脑。
他们坚持“刻在骨子里的肮脏不会因为换了身衣服就消除。”
来收“辅导费”的这个嚣张青年正是挂靠在席苍的势力范围下,只是借着名头想过来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转校生,以此打击李百荣的势力,杀鸡儆猴,把他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王默元的声音听不清楚,但踹门的人声音中气十足,几乎回荡在整个教室:“叫什么范白是吧,听说还是个傻子,傻子也能进你们班,什么是时候圣安成了爱心学校了?”
王默元竭力维持着表情和话语的冷静:“请你说话注意些。如果你对学校的招生标准有意见,就去教务处反应。至于你说的辅导费,我们不清楚有什么辅导费。”
踹门的青年人高马大,后面还跟着一群小弟,他笑得狰狞:“好,既然不知道,我就亲自给那个转校生解释解释。”
要是范白在这种情况被单独带出去,下场可想而知。
王默元当然不会让这些人过去,同班的同学们也十足团结,身体健壮些的男同学堵上去,挡住外来者的路。女同学则是满脸慈祥的母爱,关怀着“受到惊吓”的小呆子。
硝-烟味愈发浓重。
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个学生动了动,拿出了手机,似乎是要拨通报告什么。
但没跟他完成动作,门口传来清亮又温和的声音:“这里还挺热闹啊。”
领头那个高大男生恶狠狠地回头,大声叫道:“什么东西也敢在这个时候打岔,不知道……”
他的后半句话在看见来人的时候猛然顿住。
如同一条狂吠的恶犬看见了天敌:“席、席二少……”
走廊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踹门青年口中的“席二少”,一个是熟面孔高罗生——范白对他的记忆停留在之前在高尔夫球场上被席苍惩罚,这人还有几分别扭的关心。
席二少席秦的长相和气质跟锋芒毕露的席苍截然不同,席苍周身的锋锐和凌冽,仿佛看一眼就会划伤眼睛。
而席秦,则是乍一看儒雅又温和,如同一位亲和的邻家大哥哥,但看久了他那双黑深的眼眸,就会乍起一身寒意和不安。
虽然席秦只带了高罗生一个人,对比之下甚至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但没有人敢小瞧或是忽视他。
因为辱-骂了这位据说脾气还不错的席家二少,踹门青年再没了刚才的高傲和张狂,心里十分不安,连连道歉又低着头询问:“二少怎么会到这里来,来这不是脏了您的脚吗……”
席秦像是已经大度地原谅了他,微笑:“我受继承人嘱托,来这找一位叫‘范白’的学生有事,你们太多人在这了,能先离开吗?有事之后再办。”
能被席秦称为继承人,除了席苍当然没有第二个。
踹门青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现在范白跟最顶上那位扯上了关系,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有事”了。
好在看席秦少爷的样子,没有要计较的意思。
一众人嚣张地过来,冷汗涔涔的走了。
席秦还是那幅温和又大度的模样,甚至嘴角还有弧度,侧头对高罗生道:“既然当狗都当不好,那就不用留着了。”他想起什么,又补充,“啊,还有,不会好好叫的狗,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的必要。”
高罗生低头应声,看样子对席秦这幅两面派的模样一点不惊讶。
对付席秦不同于刚才那几个小喽啰,范白不敢多待在人群后,担心这些好心同学被牵连。
在过来的路上,就听见了席秦这番话。
与其说是无意听见,更不如说席秦压根就没有避讳他。范白看着席秦眼底的意趣和恶劣,得出了这个结论。
席秦说有事要单独跟范白说,得去一个安静些的地方。
高罗生不能跟着,况且他还有事。不过在席秦走在前面跟范白隔了一段距离时,高罗生一改刚才那幅跟范白素不相识的模样,声音微微着急:“席二少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你小心点,不要得罪他。”
范白有些意外地看了高罗生一眼。
他当然知道席秦不是什么好人。
最开始席家一堆继承人候选中,席大少爷因为身份和年龄,是最受瞩目也是最有希望成为正式继承人的人。
但当时私生子的席苍联合处于弱势的席二少,成功扳倒了席大少爷。
最后席苍当选了继承了,很微妙的,席二少爷席苍的联盟却没有破裂。
有剧情金手指的范白知道,席二少一直没有放弃谋取继承人地位的计划,只是在等待着时机。
而且原著里,这人也拜倒在汤姆苏的西装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