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考不好又他妈训我!”
纪冉干脆把草稿纸递过去:“带回去呗。”
“不行。”
“......”
时岸义正严词的拒绝:“我自己写一遍,记的才牢。”
纪冉:“…行吧。”
时岸:“考试的时候答出来,我气死他。”
纪冉:“......”
当然他知道时岸只是说说,考试的时候撞上题的概率当然很小,几乎等于小行星撞地球。
但有时候生活就是充满了巧合。
期末考试当天,小雪裹着冷风。
数学卷子一发下来,纪冉就扫见了最后一大题,眉梢轻轻动了下。
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改了几个参数。
再一看拉开座位隔出一米的时岸,小霸王一脸乐呵的,恨不得要把卷子吃进嘴里...
留级大佬时岸,接受义务教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撞题撞对了的情况。
这种感觉就跟买对了彩票差不多,时岸翻过卷子,趁着记忆还热乎,上来就先写了最后一大题。
等到打了收卷铃,一阵细小的冷风从后门刮进来,时岸已经放下笔伸手进抽屉,开始摸手机。
他向来行为散漫,这会儿最后一门考完,就快要放寒假,更是没什么顾忌。
时岸点开纪冉的聊天界面,咻咻发过去两条:
shan:谢了啊冉冉。看,不用去肘子家上辅导班照样能答出来。
shan:考完出去玩?带你去吃烤鱼?演唱会看不看?
shan:woyou
“时岸!给我滚出来!”
“......”
斗大的一声,纪冉感觉耳膜都有几分颤动。
好像这声音不是从耳朵听见的,而是从毛孔里钻进去的。
教室的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一条缝,细微的冷风灌的毫无声息。
路为洲站在缝隙里,正盯着低头摸手机的时岸,脸色阴沉:
“到我办公室来。”
.
二楼教师办公室。
四张黄木色方桌拼成在一起,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大部。路为洲拿着一只红色钢笔坐在头间,笔头不停对向时岸:
“我再问你一遍,你在跟谁发信息。”
时岸舌尖抵着腮帮子,并不作声。
桌上是刚刚被没收上去的手机,屏幕黑的像个窟窿,倒映出两个更黑的影子。
几乎是路为洲声音响起的片刻,他就右滑了和纪冉的聊天框,然后按了关机,并且现在拒绝打开。
其实内容并没什么。
但他不信任路为洲。再加上内容多少有歧义,不知道路为洲会不会真的牵扯上纪冉。
万一又不让当团员呢?
“没谁。”
“你说谎!”
路为洲桌子拍的震天响,撒面粉一样拎起时岸的卷子抖了抖:“你没作弊你能对这么多?”
这句话不知道掐进时岸的哪个死穴里,片刻的沉默,他突然扔了书包,脸上浮着一层路为洲最看不惯的痞气,话音也吊起来:“对,我撒谎,你要不把我开除了?”
“我不敢开除你?!!”
“来来你开...”
“你还敢说话!!”
路为洲一拍桌子,年过半百的教导主任赶紧劝起来:“好了好了路老师,别这么激动。”
几个同办公室的老师也拦住了脸红脖子粗的时岸,有人拉了把椅子,路为洲这才一屁股靠上去,扔了钢笔:“这学生我教不了,要么换班,要么我不干了!”
“......”
教导主任脸色蜡黄。
路为洲显然不想提着时岸这个拖油瓶,但时岸已经留了一级,再没班级收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咣咣”
气氛正僵持,突然又是两声敲门响,几张脸刷刷回头。
时岸脸色沉了沉。
纪冉背着书包,柔软的刘海下睫毛又黑又长:
“报告。”
.
路为洲看着他走进来,脸上阴晴变幻了一阵,然后没意外的听见纪冉说:
“老师,时岸刚才是给我发信息,但是我们没作弊。”
“......”
教导主任的神色微微一变。
考年纪第一的学生总是在刷脸方面有很大的优待。况且纪冉很乖,从来不出什么幺蛾子。
他随即缓和道:“这样啊,那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
是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纪冉也这么想。
但他站在这里,又多多少少能理解一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对对自己百般看不惯的老师,似乎连呼吸都是错的。
纪冉看了眼时岸:“给老师们添麻烦了。”
教导主任随即笑了笑,跟上就是惯例的八百字思想教育:“......学校也是为你们好,不然将来走上社会怎么办?”
“以后不到监考老师收完卷不许有任何动作,学校也不允许带手机。这样吧,今晚把1000字检讨交上来,今天就先…”
“不行。”
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