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刚看到莫匕的皮鞋,离糖就慌了。他急中生智当场狠狠踩住桌子下莫绅露出来的脚。
这一脚是使劲离糖浑身力气。
莫绅舔得太过于忘情,猝不及防,嘶一声吃痛地整张脸都扭曲了,一下子松开离糖的手。
离糖整只手被他舔得湿淋淋的,在这种要紧关头还不能擦拭只好背到身后去。
他们这一连串动作仅仅只在须臾之间,进来的莫匕只能看见一个余影。只是离糖和莫绅的表情都有点儿不太对劲,察言观色的莫匕先扫过满脸像偷腥得意犹未尽的莫绅,再对面红耳赤的离糖质问:“怎么回事?”
离糖哪敢说,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情况搞得像自己背着莫匕偷情一样。明明这两个兄弟跟他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他现在既是被莫匕舔血,又是被莫绅舔手。简直乱成一锅粥。
莫匕见离糖不说话,表情渐渐沉下来,整间诊室的墙壁和桌子甚至是地板瞬间结成冰。
一个尖锐的冰锥抵在莫绅的脖颈间,莫匕冷冷看向他的弟弟:“我说了让你别碰他!”
……不是。
离糖目瞪口呆。这股要杀弟弟的气势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莫绅像回味无穷一样舔舔唇,用强劲有力的手指捏碎冰锥,不知死活地咧嘴痞笑:“哥,你把他让给我吧。你如果只喜欢这种类型,我亲自去帮你挑个更好的。”
莫匕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无数冰锥瞬间竖起扎在莫绅眼前,仿佛下一秒就要让莫绅皮开肉绽:“你再说一遍。”
“我要他。”莫绅毫无退让之意。
莫匕的眼神彻底染上杀意:“我先遇到的人,你凭什么跟我抢。”
“这个不分早晚。”莫绅耸耸肩,势在必得:“谁有本事他就是谁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离糖窘迫得恨不能立马消失。
他偷偷往后退,试图想在这对兄弟互相残杀的时候跑路,毕竟他跟神经病的脑电波不在一个频道上,没兴趣围观他们的战争,不料溜到门前才发现门也结了冰。
唯一的出路没了。
离糖又饿又困,折腾了一整天,实在精疲力尽。
当这对兄弟还要吵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委屈巴巴:“我好饿……”
这一句话成功瓦解了这对兄弟针锋相对的气氛。莫绅迅速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面包,引诱地说:“来我这边吧小家伙。”
离糖眼前顿时一亮。
只是当他往前一步时,他感应到一道更加危险的目光,莫匕淬了冰的眼睛正在盯着他和莫绅的交流,随时随地可能发疯。
“……”
离糖默默缩回手。
莫绅挑起眉,似乎想要挑事,但嘴巴还没张开便被莫匕用冰封住,半张脸迅速被冻成冰石。
跟着,诊室的门结的冰渐渐龟裂出一条条裂痕,轰隆一下崩塌了。
莫匕对离糖说:“先到外面等我。”
离糖自然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能跑多远就有多远,完全无视莫匕要他等他的话。一个嗜血狂魔和一个恋手狂魔,任由谁都不敢留下啊。
离糖刚跑出医疗所,整间医疗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出一束巨大而燃烧着的火焰,其毁灭性极大,一下子吞没整间医疗所,只留下一阵阵猝不及防的惨叫声。
那是莫绅的异能。
冰与火,这对兄弟一看就是相冲。
离糖跑得气喘吁吁,只觉新世界是一刻都不想让他安宁。而11区就那么大,离糖跑得离莫匕的公寓远远的,等同于重新回到原来住的地下室的那处地方。
离糖可没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喜欢内裤的危险家伙。
然而没来得及等离糖警惕,下一秒,有一双修长有劲的双手从离糖的身后拥抱住离糖,男人俯在离糖耳边发出慵懒而愉悦的轻笑:“总算逮到你了呀。”
离糖:“……”
这些神经病是在他身上安装了雷达吗?
离糖绝望地回过头,顾优洁白的牙齿还咬着一条红色内裤,对他眉眼弯弯,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只化成人形的狐狸,妖异得勾人心魂。
他笑吟吟地把咬着的内裤勾到离糖的眼前,显摆地晃了晃,没头没尾地问:“你闻见了吗?”
离糖一脸迷茫。
顾优用舌尖舔了舔离糖的耳朵,像大型犬一样粘在离糖的身上,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难耐喘息声:“内裤好香啊。”
……真的骚。
离糖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他最怕跟人肢体接触,忙不迭想要推开这个人。只可惜这人看似没使力,实则手臂重如千钧,离糖怎么推都推不动。
推不动就不推了,离糖跑路了一天太累了。
顾优依恋地用鼻子蹭了蹭离糖的脖颈,贪婪地吸取着离糖身体的味道,无法自拔地低喃:“好喜欢啊……跟宝贝的内裤一样好闻。”
“能不能放过我。”离糖无力地挣扎。
顾优完全忘我,但闻着闻着,突然一停,抱住离糖的手臂逐渐收紧,柔和的声线极速转成阴郁:“宝贝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刚刚跑哪里了呢。”
……不是,这种查岗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