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还好她脚上有自热鞋垫,裤腿扎的紧,走热了之后身体就不算太冷了。
还没到哈林牧场呢,一处临时帐篷前,苏湘玉就见有个人姿势很怪异的扎在雪堆里头。
是一个老奶奶,一头扎在雪里头,看那样子是不小心栽进去的。
她快步上前,就把老奶奶从雪里给拨拉出来了,摸鼻子,老奶奶还有气儿呢,咋就栽雪里头去啦?
而且,这老奶奶苏湘玉还认识,她是哈林牧场的牧人巴特三兄弟的母亲哈沙。
苏湘玉因为总来牧场搞宣传,所以认得她。
“哈沙奶奶,您是头晕了还是怎么啦,怎么就栽雪里去了?”苏湘玉说。
“不能活啦,那么漂亮的五个女知青,围着我又唱又跳,还给我送温暖,讲政策,人家才教我十几个字,我一个都没记住,我没脸见人,不能活啦。”老奶奶哭着说。
苏湘玉大概明白了,苏湘秀和她文工团那几个姑娘来,围着哈沙连唱带跳,又教了她几个字,然后自以为知识送下乡,送到老奶奶手里了,就高高兴兴回去等着表彰了。
哈沙当时估计点头说自己全记下了,但是等人一走才发现,她们把她们教的字儿也带走了。
“到底什么字,你为什么记不住?”苏湘玉搓着老奶奶冻僵的脸说。
“爹啥妈啥,没有党啥……哎呀我都背不下来,更何况记住它?我有罪啊,我是咱们华夏国的罪人啦。”老奶奶说。
“爹亲娘亲,没有党亲。儿亲女亲,没有组织亲,是不是这句?”
“对对,就是这句,明天她们还要我去农场表演,闺女你说说,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心里爱组织、爱国家,可是我记不住啊,我成人民的叛徒啦。”哈沙奶奶说着,哇的一声就开始哭了。
偏偏她三个儿子,俩儿媳妇今天一个都没在,估计是出去放牧去了,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难怪急坏了的老奶奶会自杀。
而巴特三兄弟,那可是牧场里有名的爆脾气。
等回来发现自家母亲死了,能不拎着土枪跑到农场去干架?
苏湘玉也不多说,提笔在雪上画上哈米、拉提和巴特几个大字出来,然后在旁边写了一句:“哈沙爱你们。”
指着雪地上的字,她说:“您看,这是您几个儿子的名字,这是哈米、这是拉提,这是巴特,而您自己在这里,哈沙,后面这几个字叫爱你们,把这几个字连起来,就是哈米、拉提和巴特,哈沙爱你们,你要能把它们几个记住,明天去农场表演的时候,组织依旧会给你嘉奖。”
“真的,这是我家哈米,这是拉提?哎哟喂,巴特俩个字儿看起来就粗大,跟我家巴特一样雄壮。”老奶奶看不够几个字,叫苏湘玉教着自己念了一遍,简直爱的恨不能到上面打个滚儿。
“但是这些字人家算数不?”哈沙还操心这个。
毕竟苏湘玉是她的老熟人,平常来了就进帐篷,盘起腿就喝奶茶,大家用指头拌奶茶,她也用指头拌,大家唆指头,她也唆。
可前面来的那一群姑娘不一样啊,虽然嘴上很热情,可是嫌她的毡房里有味道,不肯进去,嫌她的奶茶有味道,也不肯喝。
她怕苏湘玉跟刚才来的那一拨不是一伙人。
“只要是字就算,所以您放心,不论您认的啥字儿,我们都认。”苏湘玉拍着胸脯说。
而且,为了让哈沙能把所有的字都记住,苏湘玉又进毡房,拿出钢笔在纸上写了一遍,贴在老奶奶的床头。
她从牧场出来的时候,回头一看,哈沙老奶奶还在院子里,围着他们全家的名字转悠呢。
边转还边嘴里唱着:“哈米、拉提和巴特哟,哈沙爱你们哟。”
“总共十一个字哟,这算超额完成任务,有没有大的奖励?”苏湘玉凭空对系统说。
【你敢不敢再多教老奶奶认识一个字?】
这还是个会开玩笑的系统。
“干着卖白/粉的工作,报酬廉价的像大白菜,我能完成任务已经很不错了,多一个字都不教。”苏湘玉说。
她还想吃麻辣小龙虾,再来个火锅饮料大盘鸡增加点卡路里呢,一条人命才五十块钱,让她什么才能吃得到?
真是没想到,回农场的时候居然遇上叶向东正在风雪中,正两手插兜,倚着油桶站着呢。
高大,帅气,还一脸的不好惹。
“小叶同志,这是卖鸡蛋去了吧,卖的怎么样?”苏湘玉说。
叶向东轻轻的嗯了一声,突然说:“我今天差点去见马克斯了。”
他身上多了一件军大衣,但看起来很不高兴,这么说,卖鸡蛋居然卖出风险来啦?
苏湘玉问,叶向东当然也就讲了起来。
却原来,他看好一个本地混混的一件军大衣,商量好三十个鸡蛋来换,于是他就滚着自己装在铁桶里的鸡蛋跑去换大衣了。
结果一到混混家里,混混掏了把土枪出来,把他一油桶填在麦糠里的鸡蛋就全给抢走了,然后,扔给他这件军大衣。
“一百颗鸡蛋,你就换了件军大衣?”苏湘玉吃惊的说。
“我不是打不过那个混混,但那混混有个孩子,看起来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