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还是踏上了旅程。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身后跟着个小尾巴。
里陶当初承诺的也并非完全是谎言,他其实并不是鬼女的徒弟，但术法确实来自鬼女的血脉，因此也能做到维护桔梗这副陶土的身体。
其实问题也不算大,主要是桔梗体内的怨念太容易消散，需要灵魂维持身体的运行,这一点她自己就可以召唤死魂虫来收集灵魂，里陶能做的只不过把这具身体维护得更加灵活,相当于给一个机器人做日常维修，省得关节生锈之类。
当然这维护的工作肯定少不了触碰，原本里陶还以为桔梗会排斥这一点，结果巫女很干脆地任由他进行工作,从来没有提出过什么异议。
而交易的内容，也就是教授通灵术的方面,桔梗也没有藏私,尽心尽力回答里陶的问题。
有桔梗这个货真价实的当世最强巫女作为老师,原本里陶一窍不通的地方获得了解答，学习进度一日千里。
“学习通灵术，往往入门的第一步就是最难的,接下来修行全靠个人，你的天赋很不错,要勤加练习。”桔梗姿势端正地跪坐在地上教导着。
里陶也学习她的姿势乖巧坐在对面,不住地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你的这本通灵术是从哪里得到的？上面的内容非常详尽,就连神社里教学都没有那么详尽。”桔梗翻阅着通灵书,好奇地问道。
系统给的知识是a级分类，上面几乎涵盖了所有通灵的领域,森罗万象,包容万物,各种类型的术式或者术法都有，目前分为降灵篇，诅咒篇，结界篇，净化篇。
四个板块就像是树枝一样延伸出了不同的枝丫，简称技能树。
里陶含糊地道：“是家里传下来的，我也不清楚。”
桔梗闻言也没有过问，继续教授上面的内容。
里陶并不介意桔梗也学，或者说这是教学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毕竟如果连老师都不会上面的内容，要怎么教给学生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桔梗也逐渐发现里陶对于降灵篇和结界篇的天赋最高，已经学习到降神、封印的进度，至于其他两篇还只停留在初级。
这一天，桔梗他们暂停了教学，因为已经接近村子了，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沿着村子走去。
在田边劳作的农民第一个发现了两人，因为桔梗一身巫女服的打扮，受到了村民们的欢迎。
这个时代巫女这个职业还是挺吃香的，尤其是经过巫女翠子和巫女桔梗的时代，可以说这几十年人类这边最强的除妖人都出自巫女。
当然他们估计想不到眼前这个巫女就是已逝的巫女桔梗，只是把她们当做普通的巫女接待，还特意匀出一间没有人住的房屋给她们落脚。
这个时代的落后村子没有专门洗澡的地方，大家都是在河边解决，边赶路边教学的这几天里陶他们自然没有地方洗澡，他一个大男人是无所谓，不过桔梗应该是想快点洗的，大概？
虽说桔梗现在已经是陶土的身体，但看她走进村里时盯着河边看的样子，应该还是想去洗一洗的，里陶就体贴地先去找了一段比较洁净的河段，并且确认了周边的安全问题，这才回他们落脚的地方通知桔梗。
刚进屋，里陶毫不犹豫转身又走出去了，声音里染上几分尴尬：“抱歉姐姐大人，我下次进来一定先敲门。”
屋里，桔梗衣衫半褪，有些迷茫地看向外面：“没关系。”
“不不不还是有关系的，我先去河边看看有没有人……”
“这种事让式神来做就行了。”桔梗换上了一身类似里衣的洁白和服，掀开门帘子走出来，“你也去换衣服吧，我们正好可以一起洗。”
里陶：？？？
不是，姐姐，虽然这副身体确实是陶土做的，但也没有那么不讲究吧。
里陶呆了几秒，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妙的猜想。
桔梗，不会，弄错他的性别了吧。
想到这里，里陶默默掏出镜子看了一眼镜面中的自己。
这幅身体的面貌比较偏向中性，虽然里陶自己不是很在意外貌问题，也能看出在清丽秀美的程度上更甚于少女，加上才15岁，还没有完全长开，还是一头白色的顺滑长发，衣服也早早换成了性别不明显的和服。
加上他想起来一开始貌似戈薇也弄错了。
啊这。
里陶瞬间想起来，怪不得这一路上桔梗从来没有避讳过他什么，包括检查身体的触碰和休息的时候，原本他是以为桔梗是不太在乎这些，现在想来根本是把他当成同性啊！
再仔细想想桔梗也是有妹妹的，这下突然可以解释为什么并不排斥他叫姐姐大人。
“那个……姐姐大人……”
“怎么了？”桔梗抱着衣服疑惑地回头。
“不……就是……”里陶支支吾吾。
突然，一阵风吹过。
桔梗抬起头，若有所思看向天空的方向。
在那里正飘过来几只死魂虫，死魂虫衔着污浊的灵魂朝着这边靠近，但这不是最令人瞩目的，而是追踪死魂虫而来的几个僧侣。
里陶隐隐感觉似乎见过这一幕。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