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杆握得紧紧的,他现在没工夫收拾那老不死的,刚提笔继续写,却听得房门碰的一声,紧接着便瞧见自己的大儿子赵东绪提着剑闯了进来。
“东绪,你做什么???”赵庸怒斥。
赵东绪抬起剑指着赵庸,一步一步朝对方走去。
“儿啊,你做什么?他是你爹,咳咳咳。”赵老太太顾不得身子不适,站起来要去拦。
“娘!!!”赵东绪大喊一声,“他,他不配做我爹。”
“儿啊,你再不满他,咳咳,他也是你爹,你杀不得,你杀了他,咳咳,你就完了,你听娘的。三房完蛋了,以后整个赵家都是你和宁德的。”老太太紧紧地拉着自己的儿子。
赵东绪悲愤道:“我哪里还有儿子?娘,宁德被人害死了。”赵东绪说着将剑抵在赵庸脖子上。
老太太闻言握着儿子的手松开了,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心口,脸色愈发地苍白。
“混账,宁德难道是被我害了吗??”赵庸愤怒道。
“你儿子害死了我儿子!!!”赵东绪吼道,“他把我儿子带去做了江景晟的替身!!!”
一句话,赵庸顿时明白过了,嘴唇发白地颤了下,他是知道黄兴和他三儿子的计划,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那两个人会让宁德去做替身,这哪里是什么替身,这是送宁德去死啊。
“来人!!!将赵府团团围住,把赵家三房还有赵庸一房所有人全部押去大牢!!”外面传来御林军的声音,少时各个地方传来丫鬟仆人的尖叫声。
赵庸听得外面的声音,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手里的笔掉落在地上:“完了,完了。”
很快,御林军的人冲进房里,为首的人瞧见书案上写给宁王的半封信,直接拿起来道:“来人,将秦国公夫妇一起绑起来,押送刑部大牢。”
“娘,娘。”赵东绪连忙上前拦住,“我娘一直深居简出,她没有犯罪,没有犯罪。”
“赵大人,有没有犯罪,审过才知道,劝你立刻让开,陛下没有下旨抓你已经算是对赵家的仁慈了。”
赵东绪闻言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娘,你别怕,我去向陛下求情,我这就去。”
赵东绪顾不得丧子之痛,便急匆匆往宫里赶。
赵庸和赵老太太以及赵东信的夫人全部被关押进了刑部的大牢,牢里赵庸瞧见了蓬头垢面的儿子赵东信,不禁老泪纵横。
人就是这样,无论多坏,对自己在意的人总会流露出真情实感了,可对于不在乎的人,例如孙子赵宁德,别说眼泪,半句伤心话也是没有的。
“儿啊。”赵庸苍老地喊了一声。
赵东信抬眸,见是自己的父亲,微微一叹:“儿子对不住父亲。”
“没事,没事,成王败寇,厉害如此。”赵庸上前宽慰道。
赵老太太闻言,内心只觉得悲凉,咳得越来越重,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来,在父子相拥时,她奋力上前将其拉开,抬手便去掐赵东信的脖子,“你个畜生,还宁德的命来。”
赵庸见状上前一把将赵老太太扯开,老太太站不住,直接摔在了牢房的木门上,爬了起来再也起不来,目光愈发地模糊,看着那两个模糊的人影,赵老太太勾了勾嘴角:“你们两个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说完,赵老太太便瞪着眼睛咽了气。
“老太太?”赵东信的媳妇上前摸了摸气息,吓得摊在地上,“她,她死了。”
赵庸眼里没有半点悲伤,这些年他一直都想他这结发妻子死,怎奈那个时候他还需要对方娘家势力来扶持,如今这女人终于咽气了,他只觉得浑身畅快。
可刚畅快完,瞧见一旁的儿子,又痛心不已。
“儿子,父亲对不住你啊。”赵庸惭愧道。
赵庸话音刚落,听得牢头一声喊,有人探监,抬眸看去,却是二儿子赵东席一家。
“爹。”赵东席唤了一声。
“呵,你来做什么?”赵庸冷声道。
“爹,御林军将你写给宁王的信呈给了陛下,陛下下旨,明日午时,将你同三弟一起问斩。”
赵庸闻言眼睛也不眨道:“怎么你是来看我和你三弟笑话的?”
“儿子不敢,这一世父子缘分将尽,儿子只是来向父亲话别的,不知父亲明日想吃什么,儿子明日备了给父亲送到法场。”
“不用,不必你来看我。”赵庸冷声道。
赵东席不解道:“儿子不明白,父亲为何厌恶我?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因为你小娘不肯听我的给那贱妇下毒,你可知道那贱妇凭借娘家势力让我不得不对心爱的女人下手,我恨那贱妇,而你小娘不听我话更让我厌恶。”
赵东席听了这番话,本来还沉闷的心突然觉得没那么伤感了,朝赵庸作揖后,便带着三个儿子离开。
赵庸看着自己那二儿子还有三个孙子的背影,目光竟然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