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鹿迷茫地望着她,打量着这个女人上下。
“你好,我叫米鹿。”她思来想去,还是微笑又大方地打了个招呼。
“嗯。”傅冰心冷眼观察着病房,说是病房,不如说是小女生最喜欢的卧室吧,四处都摆着各色新鲜的花朵,花束还系着五彩的丝带。
其中一束花夹着一张卡片,上面是凌刀用钢笔临时写下的话:
“米鹿,暗自吃药,早点休息,看见我后有失望过吗?”
光是看见笔走龙蛇般的笔画,都能想象到凌刀那种按耐不住欣喜的激动心情。
他一定是速速写完,就把卡片塞到了花束内。
每一束花都是不一样的组合,有些是百合,有些是白雏菊加满天星。床上是抱枕玩偶,不少是别人送的。
其中一个抱枕上粘着便利贴,是个小孩子略显稚嫩笔画的字迹:“米鹿姐姐,你能看见我了吗?”
傅冰心轻蔑地笑了笑,这就是个包围在爱跟关怀里的小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可惜了,放在普通男人就能当个小娇女友。
可那是凌刀啊,嗜血舔着刀刃的凌刀。
米鹿热情地帮她倒水,“请问傅冰心
小姐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她让傅冰心坐在病房的沙发,她也抚平了裙子,安静地坐在另一边,等傅冰心问话。
傅冰心把水杯单手接过,“没,我是听说楚天有女朋友了,就想来看看,看那小子有没有那么有福气。”
说完,傅冰心眯眸瞥了眼米鹿,“米鹿小姐,之前就有人说你又可爱又漂亮,今日见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她确实跟个洋娃娃一样好看。
米鹿捧了捧自己的脸,“没有,没有,一定都是他们在开玩笑。”
她脸蛋有些微微发红,在白皙地脸上尤其显眼。
“我忘了介绍了,我是在赌场做事的。”傅冰心把名片从上衣口袋夹了出来,递给了米鹿。
米鹿小心地双手接过,读了起来。
赌场...
米鹿不知她用意在何处。
傅冰心简单地说明,“我们家在市内很有名气的,赌王世家,傅家。”
财资丰厚,势力广大。
傅家!
米鹿惊讶地看着傅冰心,没想到她竟然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大小姐,跟电视上那种飞扬跋扈的千金气质完全不一样呢、
“我不太懂这些,但是我还是
觉得傅小姐好厉害。”米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傅冰心这才直接了当地说道:“是啊,所以我很奇怪,为何楚天会离开。若是他继续跟着家族做事...家里老爷子还是很想把他培养出来的。”
米鹿睁着无辜的双眼,“楚天?”
“难道,”傅冰心眯着凌厉直视的双眼,“你还不知道他的过去吗?”
米鹿攥紧了自己的衣裙,看她微缩犹豫的模样,就知道她一点也不清楚。
“楚天以前就是年龄最小的打手,帮我们场子做事的,哼,他手上沾染的血可不少,所以现在看见楚天还活跃在明处,我就很不可思议。”傅冰心说完,加了一句,“毕竟他天生就藏在暗处,舔着刀刃上的血迹过日子。”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米鹿抱有戒备地往后移了移身子。
傅冰心冷笑道:“你不需要信我,只需要回去问问凌刀,啊不,楚天就对了。”
说到这,傅冰心继续追问米鹿:“若是一个普通人,需要改名换姓地生活吗?他有几重身份我都不知道,呵呵,真是有意思。”
“......我以后自然会亲口问他。”米鹿
咬了咬有点发白的嘴唇。
她想起第一次跟小米妈妈把凌刀捡回来,凌刀满脸是血的样子。
小米妈妈问他,怎么弄得这么遍体鳞伤的,有些伤口还是未痊愈的旧伤。
凌刀那时把话语支吾了过去,没有回答。
傅冰心拿出了一根女士香烟,没有点燃,“哦,对了,大概是他有一次打伤了人,险些闹出人命,就从贫民区的地下逃走了,找到他时,他就投靠墨家的势力去了。”
米鹿心里大惊!
难道...他真的是...
可是,米鹿脑海中浮现出凌刀清瘦的面庞,以及他阳光爽朗的笑声,他温暖的笑意,时不时在自己脑海中显出影子来,挥之不去。
他是一个即贴心又很细心的人,连每次送来的花束,都是他自己包装和选购的,目的就是要让每一次的鲜花都各不相同,不能老是送一样的。
连护士姐姐都说,如果是她,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来送花。
本来之前凌刀一直陪着自己,后来听说墨家那边有事,凌刀才不舍地离开她,暂时留在了墨家别墅内。
即使如此,他还是每天都打着电话,仿佛有说不完的嘱咐
和道不完的关心。
米鹿内心涌现出坚定的力量,她摇了摇头,不允许自己被任何情绪,以及任何人的只言片语带着走。
她能再一次见到楚天,已经是上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可以重新把握住眼前的幸福。
而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