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都去了。”
说定了之后,几个人分头回去拿铺盖,而后去县学报到。
他们不算是去的早的人,已经有很多床位都被分了出去,床头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负责安排的人把几个人带到各自的屋子里,三人一间房,沈近存不幸被分了出去。
沈近存绝望的捶了捶桌子,满口的抱怨想要说,但是一看到魏与添淡淡的眼神便没有了言语。
因为县学里不容许带仆人侍候,林家和沈家的仆人都只是过来铺了个床就走了。
林滁看着乔庭渊正在整理床铺,给几个人科普。
“我们童生班差不多是有三十个人,往届的是二十人。”
乔庭渊对这个关注度一般,“先生呢?”
“有两位先生负责我们童生的教学,都是举人,不过有一位是正榜的最后一名,还有一位是副榜的第几名。”
林父显然已经对林滁进行了全方位的科普,像林父当年也是位秀才,在县衙里找的活计。
这种不算是朝廷的正式官,没有正式的编入编织体系里面,相当于临时工而已。
这也就是读书的好处,即便是秀才也能跨越一定的阶层。
而举人身份,便可的,朝廷里的官职就那么多。
所以这些举人一般多是在县学府学这样的学校当老师,额外再做一些外快的工作,也是很轻松愉快的活儿。
“刚才那个人是说,收拾了东西之后就可以去学堂里上课了吧?”
沈近存匆匆忙忙的拿好了书,又给乔庭渊的书拿上。
他翻了翻,“你没买那本一一年的基本律法?”
乔庭渊点点头。
“找了好几家都没寻到,我打算借你们的抄下来。”
一行人都点点头,纷纷说,“借书的时候就说。”
按着安排的人的指示,几个人摸着小路就过去了学堂。
路上的时候,沈近存从自己抱着的书本里抽出一本刚才说的律法,悄声说:“我那天买多了,想着放在家里浪费,我就把它带来了,说不定能用上。”
“没想到还真用上。”沈近存眉飞色舞的挑了挑眉。
乔庭渊怀里是被沈近存塞的律法书,他心里有数,只是摇了摇头,“我今天带了青团来。”
沈近存给了一个“我懂得”的眼神,笑嘻嘻的去了学堂。
学堂里已然坐了三四排的童生,都默默的拿着书在看。
乔庭渊仔细看了一圈儿也没看见先生的身影,想来是他们来晚了,应该已经交代过了事情出去了。
陈夫子的其他学生向几个人招手,一行人便聚堆落座。
沈近存向那些先来的人打听了半天的消息,一直压着嗓子小声说话。
好半天他才转过头,说:“好像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乔庭渊也听了半天,听得大概清楚了学堂里童生的情况。
两位教谕更专注于四书五经的讲解,以及诗词歌赋的培养,对于律法和算学这种小分数的题属于放养状态。
会就会,不会也就别想着自己想出来的状态。
乔庭渊撑着脸,虽说四书五经讲解是好事情,算学他也可以自己解决。
但是律法——
乔庭渊挠了挠头,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律法的分数。
即便律法只占了一小部分。
凡事尽善尽美。
沈近存和他挨着坐,他悄声说:“庭渊啊,我的算学就交给你了,你的算学我就没见到你算不出来的时候。”
“可是律法——”
沈近存也难住了,他看着面色沉稳的乔庭渊。
乔庭渊幽幽的打开了《中庸》,说:“有一位古人曾说过——”
“只要脑子不滑坡,办法总比难事多。”
沈近存一合上书,怒说:“你说的简单,听他们说这县学里,那两位先生可不怎么管事。”
基本上就是说,想逃课逃课,交不交作业随意,只有在年末的时候会打出合格与否的成绩。
至于他们想
问的律法和算学,都是只能靠问。
年长的那些秀才们自己还想着继续向上考试,哪里是能轻易请教得到的。
而那位专通律法的举人教谕,性子冷淡,轻易就会下别人的面子。
学堂里现在无人敢问律法。
沈近存忽然眉头一动,“难道你是想打动那位举人,让他教你?”
乔庭渊点了点头。
“你这是等于让人家收你为徒呢。”
乔庭渊摇头,表示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单纯的询问解答而已。
“你且在梦里多睡一会儿,听他们说的还算客气,要是面对面可想而知。”
沈近存摇了摇头,对乔庭渊的勇敢行为表示叹气。
这年头,先生的威严便跟顶头上司一样,寻常人被婉拒了之后便不会再去轻易挑战了。
这乔庭渊可还真是想法不一般。
旁边听了一耳朵的林滁对乔庭渊的做法也是十分惊讶,他从林父那里早都把这两位先生的性子了解的清楚,对乔庭渊这种浪费精力的行为劝了两句。
乔庭渊笑了笑,心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