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三十日,凌晨四点。
工人查尔斯·克鲁斯起床前去和夜班的工人交班。
白教堂的小巷十分幽深,再加上伦敦春天四处弥漫的雾霾,克鲁斯只能提着油灯,摸索着往前走。
在他前方的不远处,似乎有一堆破布。
克鲁斯揉了揉眼睛,提着提灯往前走了几步。
是一个女人!
这是哪来的醉鬼在这睡着了?
这样想着,他又走近了一些。
“啊!啊!上帝……”克鲁斯的油灯抖动了两下,掉在了地上。
他向后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爬了起来。
……
半个小时后,白教堂附近的警局率先派了人过来。
白教堂附近再次被控制了起来。
等到格蕾丝和约瑟夫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
“死者全名玛丽·安·尼克尔斯,今年四十二岁,周围的人都叫她‘波莉’。”加里警官站在不远处说道。
因为时间是周末,原本的法医和家人去郊区短途旅行去了,新的法医还没有赶过来,是以尸体还没有经过移动。
尸体是仰躺在地面上的,令人心惊又倍感辛酸的是,“波莉”的双眼还微微睁着,仿佛一个迷茫的孩子。
也许在死前最后一秒,她还在疑惑,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受到如此的虐待。
“波莉”身上穿着一连廉价的棉布裙子,看起来十分破旧,而且似乎很久没有清洗过了。
她的裙子被掀开,盖在身上,但却似乎没有遭受过侵犯。
她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淤青,额角似乎也有破损。不过单纯看外表的话,“波莉”要比她实际的年龄年轻许多。
出于保护现场的目的,格蕾丝没有擅自碰触“波莉”的尸体。
不过已经在伊登庄园定居的库珀先生,接到了约瑟夫的电报之后,已经登上了去往伦敦的火车。
相信再过一两个小时,他就能赶到现场。
“我们在附近发现了几颗脱落的牙齿,应该是属于玛丽的。”加里警官说道。
这一次,凶手比上一次要更加凶残。
他在杀人期间,还暴力殴打了被害人。
由于这次的
死者身材偏瘦,格蕾丝一眼就看见了她脖子上的伤口。
死者的脖子几乎被完全割开,仅仅能看见脊骨是连在一起的,其余的地方都被刀子豁开了。
从伤口形状来看,能明显看出这是由两刀所造成的致命伤,并且是从左上方下刀。
如果不是从背后动手的话,凶手擅长左手用刀的几率很大。
格蕾丝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下,轻轻拎起了裙子的一角,看了一眼,发现死者的腹部遭受了严重的破坏。
她叹了口气,往弗格斯探长的方向走去,“有目击证人吗?”
“说起来真是奇怪,稍微远点的地方真的有一个目击者,但是住在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见过异常的声音。很难说这个人看见的就是凶手,因为这人和玛丽并不认识,也有看错的可能性。”
弗格斯探长告诉格蕾丝,附近有一名住户,认为自己昨天看到了“波莉”和一个三十多岁,身材敦实的男人在一起。
“他认为那个人只有五英尺五英寸左右那么高,穿着长礼服,戴着绅士帽,还留着八字胡。”
单从身高描述上来看,这个人看见的绝不可能是西柯特先生。
原因很简单,西柯特的身高和格蕾丝差不多,绝对没有那么矮。
反而是屠夫李维的身高和目击者的描述差不多。
但李维会不会穿着长礼服出门,这一点还有待考究。
至于胡子,这种东西完全可以用假胡子来替代,因此不能作为凶手必须的特征。
“有一个人的话倒是绝对可信。”弗格斯探长带着格蕾丝,去见了一个女人。
这个人和“波莉”有着一样的职业,两人经常住在同一家廉价旅馆,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
她昨天夜里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和“波莉”说过几句话。
当时“波莉”正拿着一个半空的酒瓶,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
“她说她现在口袋里一便士也没有,为了今天晚上有地方住,必须得去拉一个客人。
所以我就先走了,没有和她一起去旅馆。”
就这样,可怜的“波莉”踏上了死亡之路
。
过了一会儿,库珀先生赶了过来。
格蕾丝和约瑟夫在停尸房,参观了他验尸的全过程。
不得不说,库珀先生在解剖学上确实非常有一手。
几乎是刚到停尸房,他就转头告诉格蕾丝:“死者身上的伤应该都是同一把刀造成的,刀刃约有六英寸长,刀身细长,极有可能是外科医生常用的一种手术刀,或者是屠夫的剔骨刀。”
格蕾丝听了他的话,开始默默地记笔记。
“她死前遭受过暴力殴打,门齿脱落,头部有撞击造成的伤害,凶手应该是用这种方法,让她暂时失去了意识。”库珀先生扒开死者的口部,观察之后,得出结论。
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和格蕾丝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