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查尔斯先生藏钱的行为,公爵大人表示非常看不上眼。
“如果他不想把钱都给他的妻子,他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大胆说出来。这样每天像个偷偷藏奶酪的老鼠似的,只会更让他的妻子看不起。”
弗格斯探长为查尔斯先生说了一句公道话,“可是查尔斯太太的那些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难道他结婚前不知道他妻子有那么几个野蛮的兄弟?”公爵大人斜着眼睛反问了一句。
“有的男人就是怕老婆。”
“哦,是吗?”公爵大人轻蔑地笑了一声,“但是他们敢去找妓·女。”
“如果我——”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我有了伴侣,我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当然了,公爵夫人又不可能是这种脾气古怪的女人。”弗格斯探长说道。
贵族淑女受的教育可不会允许她们霸占丈夫的财产,更何况贵族家里的财产实际上都掌握在男主人手里,代理人只有代理权,而贵妇人们只有一定限度的使用权。
他当然不会知道,公爵大人早就已经把财政大权交到他未来伴侣的手里了。
公爵大人看着自己的总管,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啊!我可真是个好男人,不是吗?
我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了伴侣管理,而且毫无怨言!
那个查尔斯实在是太差劲了!
当然他没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口袋里常备的那几千英镑的“零花钱”,对于查尔斯先生来说,可能是十几年的收入……
格蕾丝在旁边听两个男人讨论财产应不应该交给老婆打理,觉得自己不太适合插嘴。
然而一直暗戳戳观察着她的公爵大人却不允许她默不作声。
他挪到格蕾丝旁边,追问道:“格雷厄姆,你会把财产全都交给伴侣打理吗?”
“我恐怕不会。”格蕾丝下意识地回答道。
“为什么?”家里一直是妻子管钱的弗格斯探长问道。
当然了,弗格斯太太可不是那种连零用钱都不给丈夫的妻子。
“财产这种东西,无条
件的全权交给另一方,无论是交给丈夫,还是交给妻子,都是容易引发矛盾的。”格蕾丝说道。
“而且查尔斯太太那种情况明显很极端,如果一个人的劳动所得是正当收入,那么他自己就有权利支配,妻子当然可以约束丈夫,但不能一味禁止他花钱。”
紧接着她说到了现在的婚姻观,“我本人并不推崇大家所认知的那种婚姻观念,子女的婚姻不应该由父母决定,更不应该由父亲和女孩的追求者两人单方面决定。
而且上流社会那些人,仅仅通过社交季那短短几个月,甚至是几次宴会的时间,就已经决定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谁了。
几个月怎么能全面了解一个人呢?你甚至连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如果你恰好有个独生女,那就更可怕了,因为会有那种贪慕虚荣的年轻人前仆后继地像你献殷勤,但他们的真实人品却通常很低劣。”
因为有着丰富的办案经历,格蕾丝也知道自己遇到过多少因为妻子的财产直接或间接害死妻子的人,连子爵这种贵族,都不例外。
对于这种现象,格蕾丝本人是颇有微词的。
“那些□□的父母其实自己的心理都还没发育健全,就开始肆意决定子女的人生了,而且受伤害的通常都是女性。
毕竟丧妻的鳏夫依旧可以对小姑娘挑三拣四,寡妇再嫁却只能从不三不四的男人里挑一个勉强像样的。”
“但是我相信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公爵大人说道。
“哦,当然不会。如果我决定和一个人共度余生,我们是一定要花很长时间去了解彼此的,与其婚后互相不信任,还不如婚前把对方了解清楚了。”
公爵大人不动声色地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最好和他相处五年以上。”
“没错。”作为一个女人,格蕾丝回答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弗格斯探长在旁边大叫一声,“得了吧!万一最后发现不合适呢?人生有几个五年?”
公爵大人此刻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刚才说的是“他”,但是格雷厄姆
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格雷厄姆是个心细的人,不可能没发现这种异常,除非他自己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考虑的就是男人!
公爵大人偷偷瞥了一眼弗格斯探长,放下心来。
这个傻乎乎的探长并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
哦!上帝!
这是我不用付出代价就能了解到的情况吗?
格雷厄姆极有可能喜欢男人!
他还希望伴侣和他相处五年以上!
公爵大人此刻不自觉昂首挺胸。
啊,这说的难道不是我吗?
一个和格雷厄姆朝夕相伴了五年的男人!
而且还把全部财产都交到了他手上!
包括那一整个地下室的黄金!价值连城的绿宝石!
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符合格雷厄姆的预期!
而且我们互相信任,即使危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