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没有确认一下菜单吗?”格蕾丝问道。
“圣克莱尔先生说他们自己写好了点单,午餐的时候我又一直很忙碌,所以就没有对菜单多加在意。”詹姆斯有些羞愧地说道:“等到布朗先生支付餐费的时候,才提醒了我这件事,说希望我下次不要犯这种错误。”
又询问了一些细节上的事之后,格蕾丝几人暂时和詹姆斯告别,从仆人房走出去,穿过走廊去前方打牌的娱乐室的路上,格蕾丝注意到,吸烟室的位置和餐厅很近。
实际上,现在很多的俱乐部都已经开始禁烟,绅士们如果想要吸烟,就要到吸烟室去。
而晚餐之后,绅士们也习惯于喝一些波特酒,吸几支烟再回到娱乐室。
如果米勒想要物色“顾客”,那么在吸烟室交谈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两个人在吸烟室里聊上几句什么的,路过的人看见了,也不会产生什么怀疑。
几人很快就走到了娱乐室,找到了之前和布朗一起用餐的两位议员。
两人被弗格斯探长叫到餐厅,要求单独谈谈。
鉴于弗格斯探长只是个警察,而这两位是下议院的议员,因此两人言谈之中,对弗格斯探长的态度堪称倨傲。
直到公爵大人出言干预之后,这两人才收敛了自己的无礼态度。
“我们今天得知,在布朗议员死前几天,你们曾和他一起用过午餐。”公爵大人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那么,当天你们两个谁在那张菜单上写过字呢?”
“我先写的,然后是圣克莱尔先生。”其中一名议员说道。
“当天布朗先生没有点咖喱,詹姆斯却送了一份咖喱米饭,对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詹姆斯还是难得犯一次错误。不过用餐时间他的确很忙,我认为这也情有可原。”
“确实情有可原。”公爵大人意味不明地说道。
“两位恐怕还不知道布朗议员的死因吧?”格蕾丝这时笑眯眯地说道:“他是死于磷中毒。”
圣克莱尔先生吃了一惊,猛得看向格蕾丝,“可是我们这些人在他去世那天晚上并没有和他一起用餐啊?”
“真遗憾,布朗议员被投毒的时
间,最早可以追溯到好几天之前。”
“您这是什么意思?”圣克莱尔不悦地站起身来,“我拒绝接受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如果你们要审问我,就让苏格兰场的人拿逮捕令过来!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鬼鬼祟祟的詹姆斯说的,那家伙每天就会打听客人的**!”
“这太荒谬了!”他似乎生了很大的气,发了一通脾气过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被他丢下的另一名议员待在原地,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是这样一来,圣克莱尔先生在弗格斯探长这里才是真的上了黑名单。
弗格斯探长派出了不少警员,紧盯着这家伙不放。
就这样,虽然格蕾丝和公爵大人也参与了调查,但是布朗的死依旧是扑朔迷离。
因为每个人似乎都没有杀他的充分动机,而布朗几天前使用过的餐具,也早就被清理过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案情却出现了新的转机。
或者不如说,之前那具女尸的身份已经揭晓了。
因为在今天下午两点钟左右的时候,一个老太太在警局周围鬼鬼祟祟地绕了好几圈。
每当有警察走出去想要问问她的时候,这个老太太就会赶紧躲到其他地方去。
过了很长时间,这位老人才咬了咬牙,冲进了警局。
苏格兰场之前因为对女尸的身份一无所知,所以在报纸上发了启示,期望能得到市民们的帮助。
看了报纸之后,这位老人才决定到警局办案。
她报案的原因,是因为住在她对面的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她就住在与发现尸体的那条街隔着两个岔路口的街道上,而她对门的邻居,是一名制鞋匠。
这名制鞋匠姓肯特,是个勤劳的男人。
只不过这家伙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一喝酒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的妻子是个难得的美人,因此鞋匠肯特总是盯她盯得很紧。
“您听到这里,一定觉得肯特太太行为不检点。”老太太皱着眉头,“然而事实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个暴躁的鞋匠不许她和任何男人说话,只要发现她和别的男人聊了几句,他当天晚上就会喝很多酒。”
说到这的时候,老太太满
脸嫌弃,“那家伙根本不算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才不会对女人动手。结果这家伙娶了那么好的妻子,却总是把她打得光着脚满街跑!然而酒一醒,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打人的不是他似的。”
“我们在家里睡觉的时候,都能听见肯特太太的尖叫声。”老太太叹了口气,看向弗格斯探长,“我已经一个月没看见她了,肯特说她回苏格兰老家看望亲戚去了,可是我却不怎么相信他的鬼话。”
她神秘兮兮地往前凑了凑,一只手挡在脸颊上,小声说道:“我昨天看见他收拾东西了,我猜他是想逃走,他一定是看了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