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格斯探长走后,公爵大人立刻关切地问道:“格雷厄姆,我认为你最好看一下医生。”
格蕾丝下意识往后一退,“感谢您的关心,但恐怕那样我会更加不适,大人。”
保不齐这些医生里哪个就是间接谋杀流浪者的凶手。
更何况格蕾丝自己刚刚逃离解剖室,一看见医生,就想起那些开膛破肚的尸体,能好才怪了。
公爵大人同样联想到了这一点,只好悻悻作罢。
厨娘今天也非常贴心的没有给格蕾丝送去什么红色的食物,肉食也只送了白色的鲑鱼肉。
就在格蕾丝享受着同僚们的关心的同时,弗格斯探长带着手底下的警员快速行动了起来。
由于《流浪法》的存在,伦敦街头四处都是巡警。
再加上社交季的高峰在即,巡警的数量更是增多了许多。
他们都是弗格斯探长可以临时调用的人手。
便衣警察们根据自己调查出的树洞位置,于昨天半夜跟踪到了那些取走信件的小贩。
再根据小贩的行踪,顺藤摸瓜找到了真正的卖家。
他们分头行动,临时征用了附近的巡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这些不法分子。
弗格斯探长则还在等待着平克顿家附近的小贩出现。
由于平克顿是老客户,因此他往往是当天下单。
中午的时候,弗格斯探长终于看到了那个他翘首以盼的猥琐身影。
大概平克顿是他们的高级客户之一,因此小贩并没有和他对多余的暗语,而是直接问起了交易内容。
平克顿需要的是“五磅重的松鸡”,代表着今天晚上,小贩会送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年男人。
弗格斯探长当然不会等到夜晚才行动,而是派人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从不同的小路包抄,把那些罪恶的尸体贩子所在的院落包围了起来。
有一部□□手不凡的警察,先行解决了来回巡逻的看守,然后潜入了院子。
“今天要一个男人,三十岁的。”
当弗格斯探长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时,听到了小贩冷酷的声音。
“前几天抓住的那个就刚好。”
弗格斯探长眼中精光一闪,前几天抓住的,难道是威廉·瓦
伦?
他一做手势,警察们立刻冲了上去。
院子的前门后门都被堵住,院墙因为怕绑来的人逃跑,被这群败类修建得很高,导致这群人自己要逃跑的时候,也一样逃不出去。
警察们抓住了这些杀人害命的畜生,弗格斯探长则走进了他们关押流浪者的房间。
这个大房间里,男女老少都有,甚至还有小婴儿。
孩子们之所以不哭,是因为被这些人喂了大量的鸦片酊,所以一直昏睡着。
这些人何以沦落至此?
仅仅因为他们流浪?
即便是至高无上的国家法律,也只能把流浪汉关上一阵子。
而这群尸体贩子有什么资格,给流浪者直接判了死刑?
弗格斯探长挨个审视了这些人的脸,最终发现,这里既没有伪装后的威廉,也没有本来的威廉。
“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弗格斯探长面色不善地对着其中一个尸体贩子问道:“你们还有其他窝点?”
尸体贩子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弗格斯探长又给他看了威廉的照片,以及他伪装后的画像,“见过这个人吗?他来没来过这?”
“没见过。”
听见这话,弗格斯探长又带人以掘地三尺的架势搜索了一遍,确定威廉确实不在这里之后,这才带着被铐住的一群犯人,回到了苏格兰场。
不管他的老上司知道之后有多么暴跳如雷,弗格斯探长还是把这个案子里所有的罪犯送进了监牢,等待后续审问。
不过回复格蕾丝的时候,弗格斯探长却犯了难。
“威廉不在那里。”
“那些医生的家里……”
“我们根据订单挨个搜了一遍,没有发现威廉的尸体。”
虽说没找到威廉的踪迹,但抓到了这么多罪犯,将他们一网打尽,对弗格斯探长来说,这简直可以称为他毕生最大成就了。
那些离奇的谋杀案或许名气更大,但这次的案件,却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想起其他下属的收获,弗格斯探长又开始吹胡子瞪眼。
“你们根本想象不到,那群恶棍做过什么!说出去根本没人信,黑市里死人比活人值钱!”
“是死人比女人值钱吧?”格蕾丝讥讽地笑了一声。
“咳,也可以这么说。他们贩
卖从国外运过来的小女孩,把她们的第一次以两镑到五镑不等的价格卖出去。”弗格斯探长忍不住摸了摸鼻尖,一大把岁数让他谈这个,确实也挺尴尬的。
这话听起来多么令人震惊!
两镑金币!
仅仅是两镑,就可以买走一个女孩的贞操!
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
在1843年,一个女人如果在婚前失去了贞洁,就代表她一辈子只能做妓·女。
只有极少数的高级交际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