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包,她要借此逃脱。
殷长夏赶忙追出,却碍于屋内如山般的纸钱堆。
殷长夏只得推开了房门,迅速来到无定客栈的一楼,凝视着四周。
殷长夏:“你吓唬她做什么?她快逃了。”
宗昙:“……”
殷长夏余光看到了宗昙手里的东西:“你难道还想吓唬我?”
宗昙将手上的鬼婆断肢给丢在了地上。
手上干干净净,连血都没飞溅到,仿佛无事发生。
殷长夏:“丢掉就能当无事发生了?我们今天晚上必须找到手艺人!鬼婆就是关键……唔!”
抱怨到一半,宗昙便捏住了他的脸,语气阴恻恻的说:“你最近好像连怕都不怕我了?”
殷长夏的脸就跟被捏面团似的,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在江听云现身的租客游戏。
还好殷长夏演技好,装得瑟缩发抖:“呜呜呜……怕。”
宗昙:“……”
还能再刻意一点吗?
殷长夏眼神闪烁,承认自己是在意早上的事,起了点试探的心思。
宗昙到底能接受他得寸进尺到哪种地步?
殷长夏很好奇。
他确定自己不是喜欢宗昙。
更多的将宗昙看做对手、老师、同谋者。
宗昙呢?
饥饿会飞快转化为爱欲。
宗昙知道了规则,也在抗拒着,不肯认输。
两人都没有设想过另一种可能,爱欲转化的饥饿感。
宗昙冷哼了一声,不再同他辩论。
反正他又坏又滑头,倘若不想回答,就永远能找到话来搪塞他。
宗昙:“七月半的晚上,鬼魂会在大街小巷乱窜,你确定要找?”
殷长夏:“找。”
这态度取悦了宗昙,他讨厌退缩的胆小鬼,殷长夏的某些举动是他所欣赏的。
正当两人准备行动之际,时瑶终于拨开了重重纸山,站在客栈二楼的瓦片上:“呜呜呜,殷考核官……也带上我吧。”
她小心的蹲在二楼,哪里看得出收人家保护费的样子?
时瑶一跃而下,终于安全着地。
殷长夏:“跟去可以,有个条件。”
时瑶:“您说!”
殷长夏:“这个游戏我没接考核官任务,不用这么叫我。”
时瑶一时想不到其他称呼,对于她而言,只希望殷长夏永远可以做她的考核官。
前男友留个她的阴影太深,时瑶无法改变自己的看法,不仅是游戏里那些考核官,还有家园的部分玩家,都视她们如需要挤掉的脓包。
越是和那些人接触,时瑶越是发现自己有多么幸运。
时瑶:“不这么叫的话,那该叫什么啊?”
殷长夏:“……跟其他人一样叫吧。”
时瑶激动的喊:“夏哥!”
他们正要在万鬼之中寻找到鬼婆,少不了要使用时瑶手里的载物。
寿衣尚能撑一段时间,只是刚到外面,殷长夏便发现寿衣底部开始灰烬化,就像是在烧纸一样。
看来游戏给了他们外出的权限,只是必须在规定时间——也就是寿衣完全变为灰烬之前,回到无定客栈!
鬼婆砍断了自己的一条手臂,沿路血迹斑斑,很容易便能追上去。
他们一路顺着血迹,穿梭到了一条小巷当中。
某个声音传入了脑海当中:[小崽子,我劝你今晚别往前走了。]
殷长夏朝上看去,青黑的瓦片之上,坐着一个人。
白色的发丝被阴风吹得微扬,他单手托腮。那另一半面颊,仍旧是白骨森森,和另一半精致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
夏予澜?
宗昙的表情完全冷淡下去,在面对夏予澜的时候,和面对殷长夏的态度有着鲜明对比,连半点温情也没有了。
宗昙:“夏家人?”
夏予澜从上方跳了下来:“正是你太爷爷我。”
宗昙还以为他说的是夏家收养自己的那件事,表情里藏了深深的厌恶:“谁是太爷爷?”
夏予澜幸灾乐祸的对殷长夏说:“嚯嚯,你老婆不肯承认?”
殷长夏:“不承认就不承认,你难道还想拆散我们?”
夏予澜:“……”
不孝子孙。
迫害你祖先就这么得意?
殷长夏内外分明的口气,令宗昙的面色和缓。
为了唤醒夏予澜,花了不小的代价。
也许能从夏予澜的嘴里,撬出不让他继续发病的办法。
宗昙纵然不喜夏予澜,也不想如疯狗似的乱咬。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随心所欲,但某些时候,只要面对的不是智力低下的鬼物,却守礼而古板。
宗昙:“夏予澜,你是第一任镇棺人,应当知道很多事情?”
夏予澜略带深意的反问:“你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了?”
这些年昏昏沉沉,夏予澜却大致的知道宗昙的事。
夏家会敬告祖先,可不是说说而已。
夏予澜突然想起,宗昙是夏家在五百年前收养的,然后还和小崽子……
童养媳?
只是这养得也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