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这东西的,就只有那四口凶棺。
殷长夏深吸了几口气,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不幸中的万幸,便是他得到了母子铃,暂时控制住了隗茹茹。
殷长夏隐隐有种感觉,樊野恐怕就快苏醒过来了。
其余几口都要依靠他喂食上一个,才能惊动下一个,而这个樊野,是在主动掠取他的阳寿,借此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殷长夏的面色微沉,要抢过主导权,就要弄懂鬼种是什么!
万海亮和隗茹茹,将会成为他的观察对象。
殷长夏再度摇晃母铃:[你和万海亮今夜,会和我们一起下墓。]
隗茹茹这才带着屋内的尸体和绿毛僵离开,重新罩上了黑纱,身体沉重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屋内总算是恢复了平静,玩家得到了喘息的时间。
时瑶心事重重,转过头便看到他们坐在地上,东倒西歪,穿着女装还在抠脚的场景。
时瑶:“……”
辣眼睛。
田兴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嫌弃:“都是大男人,我们穿女装辣眼睛不是理所当然吗?”
时瑶觉得眼睛疼,又把目光放到了殷长夏的身上。
虽然他仍旧戴着怒面,光是那站姿、那骨相,就让人看着舒心。
有对比,才有伤害。
离下墓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都精疲力竭,毕竟从水鬼到绿毛僵,一直没有休息。
郑玄海和李玖也回到了三队,安静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殷长夏合上了眼,这一觉竟然沉沉睡去。
梦里光怪陆离,有一团绿色的毛球,一直往他身上蹭。
殷长夏用手提起了它,不知道它嘴里在咀嚼着什么,一直不肯张口。
他们大眼瞪小眼,殷长夏想要就近看看,它到底在吃什么。
然而刚一靠近,毛球便张嘴喊:“叭叭……”
殷长夏顿时惊醒了过来,额头冒出了细密冷汗,发现体内鬼种又在蠢蠢欲动。
殷长夏:“……”
他忍不住锤了两下,想让这东西安静下来。
可脑子里仍有梦境的画面,让殷长夏莫名联想到一句话……
来自叭叭的捶打。
屋外已经再度变暗,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灯笼的光晕铺在了地上,冲开了那些黑暗,不一会儿便有仆人赶到了这里。
屋外阴风大作,吹得人也东倒西歪。
等到仆人近了些,玩家才瞧见,他们手里拿着花圈、纸钱、纸人,更有锣鼓和唢呐,活像是一支送葬的队伍。
“把他们牵出来!”
“快些,免得会波及到我们。”
怀里的人皮画卷一直在发颤,抖得不成样子。
众人脖颈的锁链,被仆人们也牵着走,宛如押送着犯人一样。
殷长夏这才发现,这次送葬的仆人队伍当中,全都是一些脸皮松垮的老人。
正当他觉得古怪的时候,宗昙忽然给出了解释:[有意思,是防止墓主把所有人都给杀了,这些人于他没用,大抵能逃过一劫。]
殷长夏:[听上去,这个万海亮也不是什么善类……]
宗昙:[哼,无礼之人。]
宗昙还记着万海亮要掀他面具的事?
宗昙死了几百年,某些时候竟有种可爱的古板,就像个小老头一样。
殷长夏憋着笑,被人当奴隶押送的不爽,也消失了大半。
宗昙:[……]
殷长夏:[你和江听云,在这个游戏之后,怎么沉睡了一段时间?]
之所以没有问出口,是因为殷长夏觉得以宗昙的性格,不大会搭理。
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问,宗昙却简单的给出了解释:[受到了这个游戏的影响,在被植入某种规则,兴许你们很快就会遇到……]
宗昙意味深长,让殷长夏有种他在看戏的错觉。
殷长夏还未深问,三个队伍的玩家便集中到了万府后门。
这是玩家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初步估计约有十七人,再算上之前死亡的成员,恐怕这一次数量过了二十人。
“启程——!”
锣鼓的响声被敲响,他们被前方的万海亮拉着,送葬的队伍吹吹打打,若不是今夜是中元节,只怕路过的人要以为是在送亲。
湖面一荡一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探出脑袋围观。
岸边送来了许多死鱼,翻着鱼肚子,嘴巴长得极大。
送葬的宾客由正常人类,变为了这些死物。
等到一炷香后,他们总算看到了那个大墓。
坟墓全都是用石头堆成,后方的坟包被惊雷所劈开,将里面的东西裸/露了出来。
宗昙:[这只鬼倒是懂点儿门道,知道为自己的墓选一个阴/穴。]
殷长夏:[阴/穴?]
宗昙并未解释,不过看样子对阴/穴也充满了不屑。
“子时已到——!”
天空飘来了一团翻滚的黑云,不断有人脸挤压了出来,仿佛熔浆地狱,明明挤出来的都是些痛苦的面容,里面却传出了娇笑声。
在这样诡异阴森的环境下,这些娇笑声比恶鬼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