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夏在棺材里躺了一会儿,忽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试探:[江听云做了什么?]
宗昙:[……]
殷长夏:[我只是觉得,同为凶棺之一,江听云怎么有点……不太一样?]
宗昙:[你是想说他发蠢?]
殷长夏沉默不语。
也不算发蠢,和稚子很相似。
过度的沉溺于自我,对认定的事情执着,无法触及到外面的声音。
宗昙满眼讥讽:[当初他痴傻的样子才是少数,算计别人倒是多数。]
殷长夏:[……我曾经听过别人说过,受过重创过后,意识会产生保护机制。可能痴傻着,会是他最想要的?]
[不会的。]宗昙的语气坚定。
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在耳膜中响起,[那曾经是江听云最不屑的样子。]
殷长夏突然多嘴:[那你呢?]
宗昙的灵体突然自右手而出,一袭红衣刺目,同殷长夏一同睡到棺材里。
他和他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隔。
两人对视着,在这种狭窄的空间,目光纠缠而又激烈的碰撞了起来。
这绝无半点旖/旎。
有的只是,互相侵略,各不相让的紧迫。
像是喝着一壶烈酒,入喉的时候还有灼心之感。
宗昙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危险:“你在探究我什么?”
心脏在颤栗。
殷长夏有种手握刀尖之感,这把刀日经风霜,就算暂时生了锈,也极其容易戳伤掌心。
殷长夏:“那你晚上又为什么要提醒我危险?”
他没有和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躲过去,而是反问宗昙。
明明没有动手。
可仅仅两句,就像是赤手空拳的搏击起来,有那种拳拳见肉的感觉。
宗昙:“……”
他忽然紧盯着殷长夏:“是啊,为什么。”
他们离得太近,宗昙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真的沉思了起来。
如果得不出答案,便会生出凛冽的杀意。
殷长夏有种错觉,对方下一秒就要把他拆吞入腹,脑内的感官连接,仿佛连对方的鼻息都能感知得到。
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殷长夏嗓子发紧,他必须给予宗昙答案!
“我的身体里有你的骨头。”
“你再也找不到这样契合的身体了。”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选择提醒我的,对不对?”
宗昙:“……”
殷长夏低声念了许久,仿佛要把这件事植入宗昙的脑子一样。
宗昙的目光却变得锐利,抬眼看向了殷长夏。
宗昙凉凉的笑着:“原来是这样。”
说着,他将手放到了殷长夏的发丝之间。
“原来我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喜欢这具身体。”
答案的理解发生了偏差!
殷长夏猛地挪后,可惜棺材太狭窄,根本无法离开太远。
身体几乎是在发颤,酥麻感蔓延了半个身体,殷长夏捂住了口鼻,眼瞳里几乎因为这种强烈的感觉萌生出一层水雾,不知道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在颤栗着。
怎么回事?
宗昙的手指已经顺着发丝,抚摸到了他的动脉血管,一下又一下:“别再对我产生好奇,你再探究下去,就不好全身而退了。”
说完这句话过后,宗昙重新回到了右手当中。
殷长夏缺氧似的,按了下钢棺里的按钮,赶忙从里面爬出来。
身体发冷,又在发颤。
然而持续时间并不算太长,只有那短暂的几十秒。
奇奇怪怪的感觉。
唐启泽瞧他醒来,连忙走了过来:“你睡得也太久了吧?现在都快九点了!A馆的展览会要……”
他的话尚未说完,像是猜到什么似的,表情凝固着:“载物的第一步是继承,第二步是对接,第三步是融合。”
应该不算违背和大哥的约定。
这种情报,殷长夏只要想打听,自然能拿到手。
殷长夏微怔:“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唐启泽:“……你的脸很红。”
殷长夏:“刚才棺材里太闷了。”
唐启泽:“能闷成这个样子的?”
殷长夏一脸懵逼:“对啊,不然呢?”
唐启泽:“……”
他还以为是宗昙突然‘心甘情愿’了呢!要不然进展不到对接那一步!
原来是他想多了?
唐启泽觉得自己老脸都挂不住了,都怪大哥那种形容,搞得他始终觉得载物对接,就是在搞/黄色。
但对方可是宗昙啊!
那个高高在上的boss!
一想到这里,唐启泽就打了个寒颤。
若说唐启泽一辈子最害怕的东西,那必属宗昙,连陆子珩和唐书桐都要靠边站。
这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怎么可能搞/黄色!
殷长夏从棺材里爬出,发现所有玩家都汇聚到了桌子旁,个个正襟危坐,表现得面如菜色。
唐启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