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做了个梦。
梦到了给予她第一次心动的少年郎。
兰州岛是个神奇的地方,位于两个国家的交界处,岛屿四季如春,湛蓝的海水清透无比,世间在寻不到第二处。
那年,她十四岁。
母亲病死那天,她还穿着孝服,同天,沈淮娶了沈茹的母亲进门。
她一个人带着母亲的骨灰,前往了母亲生前一直提起的兰州岛。
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苍白脆弱的美少年,那时,他十六岁。
根据他所说,他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在国外养病,实在受不了日复一日的寡淡生活,逃来了这里。
刚丧母的小沈玥和清冷孤僻的少年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互相依偎度过了几周的时光。
小沈玥想一辈子就在这里,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嫁给少年,当他的妻。
但有天他们在海滩的礁石上玩,天色突变,浪涛将小沈玥卷了下去。
少年救起了她,自己消失在海里。
她碰了头,少年的脸和名字仿佛都随着退潮和海水一起退了。
但她从没忘记过,她年少时的悸动,和少年的点点滴滴,和少年死去的事实。
她记得少年鼓励的话语,一人回了家里,就算父亲继母对她多不待见,对继妹多么偏心,她都坚强的一点点长大。
长大到了可以嫁人的法定年纪,却再也嫁不了最想嫁的人。
沈玥在睡梦中流泪。
而她流了多久的泪,谢佲宴就为她擦了多久。
“沈玥,这次就放你一次,以后你只能为我而笑,眼泪为我而留。”
沈玥的眼泪仿佛如滚烫的岩浆浇在男人的心上,他心中灼烧痛楚的要窒息,偏执又霸道的沉声在女人耳边说。
沈玥不知自己被怎样野兽的目光盯住禁锢了,迷迷糊糊听到嗓音,心中涌出心安的感觉,睡得更沉。
谢佲宴见她终于不皱眉了,去了露台抽了一晚上的烟。
……
翌日。
沈玥捂着宿醉后遗症有点疼的头,缓缓睁眼。
看到酒店的装潢,她愣了愣,昨夜的记忆迟钝的涌现在脑海。
房间已经空荡荡了,洗漱的时候,看到脖颈间的印记,眼眸微眯了眯。
她走出房间到大堂的路上,碰到好多迎宾在花痴的尖叫。
“哇塞,我们酒店竟然有那么帅的保安啊!我差点在那盛世美颜中死掉!”
“可不嘛,应该新来没多久,不然肯定早就被注意了!”
“我刚刚看他就站了半小时的岗,已经有好几个小姐姐要联系方式了!”
“……”
沈玥大概猜到她们议论的是谁,面色无波的经过。
在门口找到了正在站
岗的谢佲宴。
别说她为什么那么快找到,因为这货太引人注目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艺人在录综艺,周围围着好些女人。
沈玥面不改色的走过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
此话一出,沈玥又听到了议论声。
“你看,又来一个,我今天看到很多美女自认为几分美貌去搭讪了,但哪个不是败兴而归啊,这个女的是有几分姿色,但这位帅哥可高冷的很呢。”
很多人要不到联系方式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去,有的想软磨硬泡,有的想看别人也被拒绝,毕竟拒绝的人多了,自己也不太丢人。
这次看到沈玥,也是用早知结果的看戏目光望着。
然而——
“好啊,去哪里?”
一直清冷疏淡,甚至有些拽的帅比保安对这个女人漏出了完美梦幻般的笑意。
看戏众人:“???!”
·
酒店外的休息区。
谢佲宴不着痕迹的扫过女人脖子上的暧昧痕迹,眸中划过满意的神色。
“老婆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笑容阳光清爽,少年气和制服带来的英气结合,直接化作迷死人不偿命的芳心纵火犯。
沈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了一会儿,大饱眼福后,抿了一口热水,缓缓道。
“我要说的就是关于昨天的事情
。”
谢佲宴面带微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谢佲宴,昨晚我喝醉了,你也是,酒后乱性很正常,但希望你记住,我们只是契约夫妻。”
谢佲宴笑容收敛,“老婆……”
沈玥示意他打住,继续道。
“成年人都有需求,我懂,而且我现在也没喜欢的人,可以跟你玩一玩。”
“但这绝不是常态,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在你我各自找到心仪的人之前,这种生活可以保持下去,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就要及时止损。”
谢佲宴薄唇抿了抿。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的就是你呢?”
沈玥觉得好笑,“你喜欢我?那还会随便跟别的女人开房吗?”
谢佲宴终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昨天那个我可以解释……”
“不用,那是你的生活,你注意安全就好。”沈玥淡淡道。
谢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