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 醒醒……我们到了。】他望着前方两层高的巢穴,气喘吁吁地对背上金发碧眼的少年说, 鲜血已经将两人残破的衣衫浸透。
好半晌, 背上的人似乎勉强恢复了清醒, 苦笑着说, 【霍斯曼……不知道他今天心情怎么样……】
【心情不好也不过早死几分钟而已。】他冷静地说,【等会我把你丢在门口,我只在外面等你一个小时……如果没出来我就当做交易失败了。】
那是一扇残破不堪的老旧木门, 但是谁也不敢擅自推开它。
他把男孩放在门边, 见他有些神志不清,于是用上了男孩曾经教给他的语言,【等我走开你再敲……】
【呜呜呜呜……】
【……是我产生幻觉了吗?】宫本迟疑地眨眨眼, 【有哭声?】
他皱了皱眉, 【不……】
——木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两人毛骨悚然地看向居高临下盯着他们的老者,他的怒火几乎实质化, 足以将靠近的人焚烧成骨灰。
霍斯曼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布满褶皱的五官僵硬地扭曲着,森冷的视线在宫本的身上逗留了一下——引来后者一阵哆嗦,【来做交易?】
宫本的嗓子里发出咕咚声,极度地恐惧让他磕磕绊绊地说出他更熟悉的语言,【是、是的……咦咦咦??】
而他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就和他一起被老者从门口拎了进去, 丢在一团白色的东西面前。
【把她哄好, 】霍斯曼用通用语说, 【用另外一种语言。】
说完,老者便气势汹汹坐回椅子上,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他看见宫本露在破旧衣衫外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对方呆呆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他顺着宫本的目光看去。
墙角里缩着小小的一团,干净整洁的白色连衣裙,头上歪歪地戴着一个璀璨闪耀的皇冠,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周身,和暴露在外的皮肤黑白分明,那双生机盎然的绿色眼眸正泛着泪光,清澈剔透,就像从画册里走出来的公主。
——这个东西是传说中的外界人。
见他们把视线投向她,女孩瑟瑟发抖地把自己更用力地抱紧,恨不得消失在墙角,目光在触及两人身上可怖的血液后,惊惧地发出一声尖叫,把头埋进双臂间,【妈妈……小胜……出久……救救我……呜呜呜……】
【你们两个是想死吗?我是说把、她、哄、好。】
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
虽然说不想死……但是流星街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存在哄女孩子的技能啊……
您不是也做不到才把我们拎进来的吗?
宫本用胳膊戳了戳他,然后又用下巴指指女孩,比了口型,【你聪明,你上。】
他才懒得跟他比口型,直接说到,【你上,我是被你连累的。】
以霍斯曼的脾气,万一谁一句话没有说对,让她哭得更厉害的话绝对会直接被碾压成粉末——就像他手上那本已经变成灰的书本一样。
两个人绝望的盯着对方好一会,然后又如临大敌般看向正在墙角呜呜咽咽的女孩。
他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咚,极致的求生欲让他灵光乍现,趁宫本不注意,胳膊肘用力地袭向他的腹部,后者立即捂住肚子,发出一声哀嚎。
女孩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宫本!你怎么了!伤口又裂开了吗?】他一边偷瞄着女孩的反应一边发出夸张的大喊声,当然没有忘记切换语言,然后在宫本愤怒地想要破口大骂时,反手把他掀翻在地,把他狠狠按住的同时用力向他使眼色,【你千万不要死啊!宫本!】
宫本似乎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一双死鱼眼盯着他,无声地说,【你看上去好蠢。】
【闭嘴。】他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其实也没有把握,但是听说外界人都同情心泛滥。
【……他、他怎么了?】
软绵绵的声音还带着哭腔,犹如奶猫呻/吟。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
呜呜咽咽的哭声停止了,她抽噎地打着泪嗝,虽然因为他们的目光还是瑟缩了一下,但好歹还是把脸露出来了,露出通红的鼻尖,泪流满面地看着宫本。
……居然真的有用?
宫本错愕了一瞬,决定顺着这条路线走下去,虚弱地瘫痪在地上,毫无血色的面孔看上去格外有说服力,【……好疼。】
她不安得扭动了一下身子,好一会,怯生生地看了眼假寐的霍斯曼——她似乎很害怕他。
当然了,谁会不怕霍斯曼。
确定老者没有注意到自己,她悄悄地像猫一样趴了过来,越来越近的距离让两人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紧紧盯着她的手,仿佛那里会突然出现一把利器。
而她对这种戒备和敌意毫无所觉。
女孩停在他们身侧,伸出脆弱白嫩的手,轻轻掀开宫本的衣角——如果不是他死死按住,宫本恐怕会在她伸手的一瞬间就弹起来扭断她的胳膊。
到时候霍斯曼会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