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般,头皮一阵发麻。
轰焦冻猛然站起来,将花野弥生挡在身后。
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位……僧人?
他看起来二十多岁,一道狰狞的伤疤横穿鼻梁直达耳际,撕裂了英俊的面孔,墨黑色的僧袍没有一丝点缀,头顶烙着九个红色的戒疤,双手在胸前合十,脖子上戴着一条白色的佛珠,这种完全的东方装扮和充满西式风格的教堂格格不入,还让人觉得怪异和阴森。
比脸上的伤疤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喉间的纹身——一只十二只脚的蜘蛛覆盖了整个脖颈的正面,那中间刺着“8”。
湛蓝色的眼眸中翻滚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男人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路过的蝼蚁,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顺手碾死。
太诡异了……这个人……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
少年的身体被校服包裹着,隐隐透露出结实流畅的背肌,他坚定地挡在自己身前,想要将一切危机阻挡下来。
真是令人心安的背影啊……
花野弥生如吃了糖一般,嘴角微微上扬,勾起甜甜的弧度,脸颊上泛起的红晕如樱花般粉嫩。
她扯了扯轰焦冻的衣角,细声说,“是他收留了我们……他好像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轰焦冻没有回头,依旧戒备地盯着那诡异的僧人,对方直白的恶意让他没有办法松懈下来,直觉告诉他还是尽早离开地好,他谨慎地说,“很抱歉打扰你……我们立刻就离开。”
这种比渣滓还弱的东西哪里值得你浪费时间了?
恶意的目光将少年从头到脚细细扫视了一遍,似乎想把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剥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不一样。
十六岁的少年在这之前见过的最大的邪恶便是usj事件,而那次因为主谋临时撤退没有碰上实质性的伤害,剩下的杂鱼也解决的很顺利。
他从没有接触过这种……这种极恶的存在。
这个男人身上有某种东西能够绝对压制他,恶意?杀气?不,是别的什么……致命的存在。
轰焦冻瞬间绷紧神经,血色从脸颊上褪尽,僵直的背脊忍不住颤动一瞬,但依旧挡在少女身前没有动摇。
“他刚刚……说得是什么?”他下意识地呢喃,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语言不通的问题。
原本只是一句自言自语,但身后的女孩马上细声回应。
“我也听不懂。”
花野弥生又是心疼又是开心。
被人保护在羽翼下的感觉真的很好,何况还是她喜欢的人,他现在还只是雏鹰,但他的个性注定他会展翅翱翔。
那么在他成长之前先由她来保护吧!
她在少年的背后悄悄探出头,嘟着嘴不满地瞪向那个僧侣,无声地比着口型。
下下签,你答应我的,不要欺负他。
发现僧侣的视线有些许偏移,轰焦冻微微侧身,再次将少女遮挡住。
花野弥生顿时脑子“哇哦明明那么害怕但还是想要保护的样子真是超级帅气”的尖叫。
嘴角咧成怪异的弧度,与之平行的伤疤愈发狰狞,下下签身上直白的恶念更加猖狂汹涌,像是觊觎已久的毒蛇猛然扑向少年。
我只说不杀他。
轰焦冻被无形的东西压制地喘不过气来,心跳骤停了一瞬,又以极快的速度反弹了回来。
——会死!
轰焦冻的身体因为恐惧无法动弹,僵硬而冰冷。
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早已僵直的身体被击中般颤动了一下,凝滞已久的呼吸重新运作,他猛然喘息着,这才意识到额间已被冷汗浸透,红白交错的发丝一缕一缕黏在脸上。
“总、总之谢谢你的收留,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了!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吗?”少女一边软声细语,一边单手比划着表达自己的意思。
没有开念的身体自然也无法承受这种恶念,但也因为习惯了多年,所以她的脸色只是有点苍白,显得楚楚可怜。
做人一定要看碟下菜,还好目前所有的碟她都了若指掌。
花野弥生眨眨眼,露出一个哀求的神情,湿漉漉地眼睛中泛起点点泪意,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又迅速无声地说,随便指个方向让我们离开嘛!求你了,下下签。
轰焦冻对少女的行为不抱任何希望,脑海中不停地翻找着能够让两人都逃离的路线。
然而……那种压迫感突然停止了。
他错愕得望向少女。
下下签在她冲出来的瞬间便收敛了恶念,短暂的愣神后,他挑起眉梢,湛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恶劣,他抬起手来缓缓指向一个方向。
而花野弥生的眼睛却随着他的动作越瞪越大。
啊……那么两位施主,这边请。
——那边是老城区!
——讨厌鬼!
花野弥生没有办法,只能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是、是那边吗?非常感谢!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便扯着少年走向雕刻华丽的大门。
直到跟随着她的脚步踏进阳光里,轰焦冻都还有些茫然。“……那个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