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从今天起重新认识你的队友。
在ai显现的那一刻,埃尔梅罗二世无声地绷紧了脊背。
明明已经全身心的戒备起来,但是,他还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准确的说,在他用带着一丝极为细微的颤抖的手指放下雪茄之后,看起来就没有任何破绽了。
以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此时此刻,内心恐怕已经紧张到快要不能呼吸了吧。
正是因为他猜到了——正是因为他理解了——
所以,才不可能不害怕。
不知道时钟塔的岁月到底给了他多少锻炼,才把当年那个随时都会大呼小叫的小子摧残成了这样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他只是蹙着眉头,用比往常更加不快的神情,吐出了那句论断。
“都只是我本人毫无根据的推测罢了。请放心,无论是你也好,还是她也好,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那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呢?”ai饶有兴致地问。
“因为那个召唤术,单凭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完成的。”埃尔梅罗二世再次为自己点上雪茄,冷静地说了下去,“八年来,我一直在研究我曾经在爱因兹贝伦看到的那次召唤。越是研究,我就越是认识到,那是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召唤。
“即使是有核|电|站一样的魔力,不通过圣杯战争的正当程序,不得到大圣杯与灵脉提供的魔力,要对提前召唤出来的英灵进行供魔,都太过勉强了。而芙蕾德莉卡召唤出berserker的时候,那位老人的神色实在太过震惊,这说明她完全是在隐瞒了爱因兹贝伦的前提下进行的召唤。
“即使依靠大圣杯的魔力,想要将英灵留在人世超过七天,也是极为困难的。更不要提让berserker这个职介的英灵离开她单独行动。我研究了无数的召唤术式,能够在这样遥远的距离,这样长的时间,一直为那个英灵提供魔力,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所以我都说过了,让你不要把berserker送出去,那样不仅负担大,还会露出不必要的破绽。”
ai幽幽地叹了口气,用那双猫眼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写满了“看吧,我就知道”。
“那也总不能让他们两个就那么回去吧。”我揉了揉额角,感觉到久违的头痛,“我也和你说过了,虽然南丁格尔的宝具能够解除黑泥的诅咒,但是黑泥的侵蚀留下的伤害是无法完全治疗好的。一个实力大打折扣的魔术师杀手,恐怕很难保全那孩子。这里可是一个你出门吃个饭或者上个飞机,没准都会碰到死徒的世界。”
“你那种多余的好心,每次都只会给你自己增加麻烦罢了。上个世界也是,上上个世界也是,明明视而不见会变得更轻松,但你就是做不到。如果是为了更伟大一点的理由,比如公理和正义或者集体荣誉也就算了,可你只是为了摆脱可能产生的愧疚感。为了那种理由就去做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人类还真是奇怪啊。”
“人类这么奇怪还真是抱歉了啊。”我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连细胞都没有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呢。”
说实话,在埃尔梅罗二世看到ai的那时候,我却奇异地放松了下来。
就像头顶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掉了下来一样。
在我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这个事态的时候,我反而变得平静而安心了。
“你这是物种歧视。这一点都不政治正确。”
ai也冲我翻了个白眼,将目光再次投向了二世,那张模仿露娜而拟态出的黑猫脸上,非常生动地浮现出了一个笑来。
“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吧。韦伯·维尔维特。她的魔术是理论上不可能完成的,这和你推断出我的存在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那一点之后,我想到了另一件事。”埃尔梅罗二世抽着雪茄,慢慢回答道,“第四次圣杯战争期间,我见到的那个人造人——现在想来,她就是爱因兹贝伦为上一次圣杯战争准备的小圣杯吧——实在是太过人性化了。这让我一时疏忽了。还是在后来我调查爱因兹贝伦的魔术时才意识到的——像芙蕾德莉卡那样只诞生了一年的人造人,根本不可能孕育出那样的人格。”
“所以?”黑猫很可爱的歪了歪头,眯起眼来。
“所以,那只可能是外来的人格。爱因兹贝伦并不具备这样的技术,也显然不会移植这么不安定的人格。那么,就只能是别的什么将外来的人格移植进了那具身体。这并不奇怪,蝶魔术和虫魔术都可以做到。但是……”
“但是你发现那并不是魔术,对吧?”
ai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但是芙蕾德莉卡的身体完成纯度本来就不合理。”埃尔梅罗二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产生,最为纯粹的机缘,偶然中的偶然,那种毫无缘由的一代之花’……你那时候是这样说的吧?”
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脸,感觉正在被公开处刑:“那种中二度爆表的话请不要在当事人面前重复啊!”
埃尔梅罗二世极为冷淡地瞥了我一眼:“那你当初就不要说。”
“呜……”可恶!正中红心!
“我在那时候就在想,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