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巴萨卡是最强的!
“——伊莉雅在爱丽斯菲尔的房间。”
将这样短短一句话抛给他们之后,白色的少女便径自朝爱因兹贝伦的族长攻击过去。
卫宫切嗣连一秒也没有犹豫,便冲着城堡深处冲去。韦伯·维尔维特则是找了个不容易被波及到的地方躲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战斗。
魔力的暴风吹散了一切,利剑与枪刃交击之声响彻天际,连窗外的暴风雪似乎也受到了这魔力的牵引,回旋的风暴仿佛能撕裂天地。
少女的剑刃上燃起漆黑的魔力洪流,带着撕裂大气的嘶吼朝着银白的老者奔涌而去。而在老人身后,整座城堡仿佛也活了过来,无数亡灵附身的骨骸睁开了空洞的眼。那可怖的呼啸声,仅仅一声就让韦伯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在颤动,不得不扶稳了墙壁,这才勉强没有因为那瘴气的浓度倒下。
而在老人背后,无数金属构成的武器与使魔,齐齐对准了那胆敢发起反叛的少女。与那携带着凶狠杀意的魔物相较,爱丽斯菲尔曾经使用的金针魔术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少女毫无畏惧,她灵活地穿行在十数只模样骇人的人工生命体与奇美拉之间,利刃每一次挥下,都带来爆裂的血浆与死亡。
她在前进。
即使受到重重阻拦,她也在前进。
韦伯瞪大了眼睛,几乎忘记了呼吸。
眼前的场景,甚至与一年前的圣杯战争重叠在了一起。
如果要给这个行为下一个判断的话,这是何等愚蠢而又无谋的行为啊。
在一个魔术师的工房,在他家族千年以来的居所向他发起进攻,什么样的蠢货才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啊。
对面的是已经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怪物,是爱因兹贝伦一族最为顶尖的魔术师,手握着爱因兹贝伦无数的秘藏,连韦伯也不敢想他究竟有多少杀伤性的魔术礼装。
最为失策的是,这里是爱因兹贝伦的灵脉。
一个有着近乎无限魔力供应的大魔术师,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个愚蠢的背影,却让韦伯觉得耀眼。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畏惧。即使前方是绝地也依然向前冲去,挺胸抬头,绝不后退的那个背影……到底是和谁重叠在了一起呢?
“愚蠢至极!”
老人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怒意,他不断对少女发起着攻击,言语也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样朝着少女的脸上丢了过去。
“你要否认爱因兹贝伦千年的悲愿?愚蠢!愚蠢!愚蠢!!!我们一族重复了千年,为了全人类的救济,为了灵魂的物质化,为了抵达第三法——在这一千年来,我们一族一直竭尽心血!甚至忍受了那等屈辱!在这千年的夙愿与牺牲之前,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小孩子将它们都葬送?!不可理喻!你简直就是疯了!!!”
“爱因兹贝伦的夙愿,我切实地领受到了。”
少女躲过又一次攻击,咬紧牙关,狠狠用黑色的圣剑劈开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箭矢。残箭带着强横的势头击打在地上,将石质的地板击打得粉碎,让人完全不敢去想这样的攻击落在人身上的效果。
滚滚烟尘之中,少女依旧伫立着。只是如果细看,她身上黑色的铠甲已经被击出了几道裂纹。可以想见,那样的攻击其实并不能完全闪避。
少女站在那里,韦伯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像冰一样。
“为了那个夙愿,你们创造了我,这个可以与大圣杯连接的人偶,调整我的身体,让我可以适应各种英灵的投影,施以残酷的试炼,让我依靠召唤来保住自己的性命,以此锻炼我的能力……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做的准备。你们太想要赢得圣杯,太想要实现这千年的悲愿。你们的坚持和你们的执念,我都已经切实地在这一年中领会到了。”
“既然理解,那你为何还要背叛,芙蕾德莉卡?和卑鄙自私的外人不同,你是我族的血裔,是我族倾注了无穷心血的杰作,你是和充满私欲的人类不同的造物——告诉我,芙蕾德莉卡,既然你理解了我等的夙愿,理解了我等的执念,理解了我等的指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
老人以冰冷的声音质问着。
如果是外界的人类的背叛,老人想必连一句质询也不会有吧。就像他对卫宫切嗣背叛的缘由不屑一听,如果眼前的少女不是一个纯粹的爱因兹贝伦,那么,老人对她的理由,连一丝的好奇也不会有。
但是,少女偏偏是爱因兹贝伦的一员。
她的否认,对于这位以爱因兹贝伦的身份自傲的老人来说,一定有着不同的分量吧。
而少女再度举高了剑,做出了攻击的态势。
“是的,你们的理想非常高尚,你们的牺牲非常悲哀——但是,这和伊莉雅斯菲尔有什么关系?”
烟尘散去,韦伯终于看清了她的侧脸,在那双赤红的眼瞳之中,冰冷的火焰正在燃烧。
“伊莉雅她不愿意——这就是理由。”
漆黑的魔力缠绕全身,名为芙蕾德莉卡的少女高高举起圣剑,毫不犹豫地解放了那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