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回头,这才想起了鬼魇王的存在。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鬼魇王浑身黑雾缭绕,映衬着那张妖异俊美的面庞愈发冰冷无情,眼中隐隐有杀意乍现。
敖冀蹙了蹙眉,横移一步挡在了宁欢面前。
“你凶什么?”
周向蝶瞪他,凶巴巴的吼,“这是我师姐,关系特别特别好的那一种,你对她态度客气一点。”
一句话,让得鬼魇王瞬间没了气势,乖乖应了一声,挠挠头喊,“师姐。”
这前后反差极大,让得宁欢有些不适应,牵了牵周向蝶的衣角,小声传音:“你这是?”
周向蝶小脸微红,有几分不大好意思,低声开口:“鬼魇他救了我,然后这段时间我们相处的也很好。”
宁欢注意到了这个词,“救?”
说到这个,周向蝶眼神冷下来,咬牙切齿,“对,如果不是鬼魇,我恐怕真的要被那个孟珊玲给害死了。”
“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和大师兄等人一起,走到一半孟珊玲突然出现,各种在大师兄面前献殷勤,我和队伍出去后,突然被人从后打了一掌,我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模样,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我一眼就认出来,绝对是孟珊玲。”
“再后来,队伍里莫名其妙被很多妖族攻击,师兄弟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
周向蝶红着眼握紧了拳头,低声道:“如果不是鬼魇救了我,我也难逃一死,光凭这件事,我就不可能会放过孟珊玲。”
她一直以来都生活在温室里,被保护的很好,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
师兄弟们都死了,被活生生的害死,孟珊玲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她永远不可能放过她。
宁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见到,我必杀她。”
周向蝶红了眼圈,又低声道:“谢谢你欢欢师姐。”
“不用谢我,我们两个也是有矛盾的。”
宁欢有意转移话题,瞥了一眼鬼魇王,问:“我记得,你也不是什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人吧?”
周向蝶轻咳一声,很理直气壮,“但鬼魇长的好看。”
宁欢恍然,“这个倒是。”
周向蝶摆明了是一个颜狗,能做出这种事来也很正常,只是要是回了长生剑宗,周腾堂主估计会气死。
“你不怕你爹知道?”
“当然不怕。”
周向蝶想了想又有点担心,握住了她的手腕,“欢欢师姐,你会帮我说话的对吗?”
欢欢是宗主之女,又是金丹期的修士,她爹再怎么样,也得看一看欢欢的面子。
宁欢轻嗯了一声。
周向蝶这才松口气,转身又拉着鬼魇王去安抚他了,原本还阴沉的男人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容。
宁欢忍不住有些感慨。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话一点没错。
周向蝶性格刁蛮,可在鬼魇王面前也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鬼魇王也是,为她甘愿化为绕指柔。
这婚事倒未必有差错。
“羡慕了?”
边上,冷不丁的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宁欢偏头扫了敖冀一眼,轻嗯了一声,“有点。”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敖冀嗤笑一声,嗓音里满是轻嘲,“情爱本就是人世间最不靠谱的事,你也信?”
宁欢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三条黑线。
对牛弹琴什么意思她总算明白了,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他毕竟只是一条幼龙,对人类的感情根本不了解。
宁欢没再看他,望着腻歪的两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日。”
“那行,你要回去的话和我说。”
宁欢想了想,提醒道:“孟珊玲现在就在大师兄身旁,你就算真恨她,没有证据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做事情之前先考虑考虑的后果,她这个人惯会伪装,别让她倒打一耙。”
周向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欢欢师姐你放心吧,我也不想当初那么蠢了,有些事我心里明白的。”
宁欢点点头,瞥了一眼鬼魇王,心中也定了下来。
将来她做事之前,鬼魇王也会帮她想清楚什么,报仇这种事,他这个妖王做着再合适不过。
宁欢坐下来,大婚继续举行,一直到晚上才停歇下来。
四周灯火通明,妖气冲天,陈慕余挡了不少给陶素白敬酒的妖族,忍不住苦笑,“我们这还真是离经叛道。”
妖族和他们而言,应当算得上是仇人。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就置身在妖王的洞府中,和一众妖族开怀畅饮,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不能这么说。”
陶素白摇摇头,苍白的小脸已经泛了一丝酡红,捧着酒杯认真抬头,“不拘小节才是修士作风,作恶之妖才该杀。”
她是魔修,在陈慕余看来离经叛道的事,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
陈慕余偏头笑,将她手中的酒杯换下来,换成茶,“再离经叛道的事我也做过,这点算什么,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