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到了约定的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孟夕瑶,而她显然也是,并且笑着同她挥手。待她走近,孟夕瑶便站起来,快步迎上来抱住她,仿佛她们仍然像高中时那样亲密无间。
孟夕瑶:“蓝蓝,你怎么看到我好像不高兴?”
时蓝半开玩笑的说:“你一走这么多年不回来,凭什么还要求我见到你向过去那样?
孟夕瑶抱着时蓝的手臂讨好的说:“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
就是她这幅娇滴滴、温柔可人的样子,吸引了程牧洵,这么多年,他选女朋友的眼光始终没变,都是孟夕瑶这一类型的女生。
时蓝忽然觉得口渴难忍,抓起面前的冰柠檬水大口喝起来,吃到冰块,也面不改色的嚼嚼咽了。
孟夕瑶吃惊的看着她,时蓝笑了一下,解释说:“忙了一天,没来得及喝水。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这次回来谈一个项目,如果顺利的话,以后就留在国内发展了。”
侍者端上了两杯咖啡,打断了孟夕瑶的话。
“其实我今天,本来也约了牧洵,但是他太忙了,不过我回国之后已经见过他了,今天能见到你,我就很高兴。”
时蓝准确的捕捉到了她话中的重点:她已经见过程牧洵,本来今天也约了他,可惜他有事儿,勉为其难见一见自己。
时蓝喝了口冷萃咖啡,苦涩在味蕾上晕开,一向噬甜的她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苦。
“刚开始你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呢。”
“怎么会?今天太忙了。”
孟夕瑶隔着桌子,握住时蓝的手:“蓝蓝,虽然这么多年不见,可你依然是我最亲近的朋友,所以我不想瞒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和牧洵重新开始,你会帮我吗?”
时蓝的手指抠着手心上的肉,努力微笑:“这是你们两个的事儿,我怎么帮?”
“牧洵很看重你这个妹妹,那些年我们在国外,他总是念叨你,这些年我陆陆续续也听朋友提过,牧洵身边呢,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时蓝,你一直陪着他,你是最了解他。”
时蓝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最了解他的还是你。哥哥妹妹之间,也不是什么话都聊的。”
孟夕瑶苦笑:“如果当初,我不是一意孤行的非要留在国外,我们也不会搞成这样。”
时蓝不知道如何接话,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她一向对□□很敏感,喝了咖啡就一定失眠。可是此刻她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今天晚上不管有没有这杯咖啡,她都一样睡不着。
和孟夕瑶分开以后,时蓝在江边坐了很久。
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一一浮现,高二那炎热的午后,轮到他们班上体育课,她嫌晒,偷偷溜回教室,却在门口,听到程牧洵在说话。
和程牧洵坐在一起的,是他几个哥们,她亲耳听到他说:“我和时蓝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我压根就没把她当过女人,再说,哪有女人像她那样的,风风火火跟愣头青似得,一点儿都不温柔。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她就是我妹妹,不对,我弟弟。”
他的哥儿们一哄而笑,其中一个声音问:“那你喜欢谁?”
“长头发,娇滴滴的,一笑能掐出水。”
“不就是我们孟班花吗?”
仿佛被猜中了心事,程牧洵把篮球扔到人家身上,红着脸反问:“是你喜欢吧?”
从不逃课的时蓝,那天不仅逃了体育课,还把接下来的英语和化学一起逃了,最后班主任把电话打到蓝梓亭哪儿。还好她离开学校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了,她谎称不舒服,在被窝里哭了一下午。
该死的程牧洵,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干什么说那么难听。她当时就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
当晚,程牧洵买了各种小零食来家里看她,她躲在被窝里不肯看他,他坐在床边跟她说话、讲笑话,还翻出了“花火”杂志,一篇一篇的读,直到她忍无可忍把书抢走。
想到这,时蓝不禁笑了,心却一揪一揪的疼着。她总是无法做到对他无动于衷,发过的誓,说变就变。
那之后没多久,程牧洵就开始追孟夕瑶了,追的大张旗鼓、人尽皆知,还被班主任在课堂上点名批评,所以直到高中毕业,他们也没有正式在一起。但是后来,他们还是一起出了国。
时蓝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程牧洵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没接。
进了门,看到他长身玉立的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充满禁欲系的黑色衬衫和同色长裤,只是那样随意的站着,就能吸引她全部的目光。他穿着她买的拖鞋,手里摸着她种的兰花,听到她回来的声音,回过头冲她一笑。
时蓝心闷闷的疼,她放下包,径直走近程牧洵的卧室,把他28寸的大箱子拿出来,将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扔进去,有些掉在地上,她也当没看见。
就在这时,程牧洵进来了,看着满地的衣服,还有盛气凌人的时蓝,一头雾水。
“怎么了?”
时蓝不看他,声音漠然的说:“你的脚已经好了,没理由再住下去了,立刻搬走。”
程牧洵绕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