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时蓝平时自己住,偶尔回父母家。这天下午,时蓝母亲蓝梓亭早早就给她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回家吃饭。时蓝刚刚被客户放了鸽子,晚上恰好没事,当即就答应了。
时蓝忙完了工作回到家,一进门就被此起彼伏的笑声震住了。家里有客人?
来人是父亲曾经的同事,以前也在一个院里住,两家人走得挺近,后来由于工作调动,搬到别的小区,往来渐渐少了。哦对了,她曾经和他家儿子同班同学,叫什么来着?只记得名字很特别。
时蓝一边换鞋,一边回想着高中同学的名字。蓝梓亭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迎了出来,红光满面:“以前一个院住的郑叔叔还记得吗?他们家人来做客了。”
“我看到了。”
“郑好记不记得?和你同学。”
对,郑好!就是这个名字。
蓝梓亭笑盈盈的说:“郑好刚刚从国外回来,现在在人民医院工作,马上就提副主任医师了。”
“哦。”
“走吧,进去打个招呼。”
时蓝乖乖跟着母亲进了客厅,乖巧的一一打招呼。郑好的妈妈拉着时蓝的手,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
“还是姑娘家招人喜欢,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个女儿。”
蓝梓亭当即就说:“把时蓝当自家女儿!”
时蓝无语的看了亲妈一眼。蓝女士,您真是我亲妈!28年前让程家认我做干女儿,现在又跟郑家说把我当自家女儿,我一个人给这么多家当女儿,敢情我会□□术?
郑好和记忆里的样子变化有点儿大,高中时他沉默寡言,每日埋头看书,基本不与人来往,现在恭维的话信手拈来,把长辈们逗得乐不可支。时蓝插不上话,在一旁吃着苹果陪着笑。社会终会将你从多角石头磨成圆滑的鹅卵石,当年那个沉默书生,摇身一变,成了民间相声演员。
在双方父母的撮合下,郑好和时蓝互相交换了微信和手机号。时蓝忽然就顿悟了,这顿饭好像是有所预谋的,不是好像,就是有所预谋。
隔天,郑好就发了微信给她,约她一起吃午饭,时蓝推脱有事,郑好便顺势又约晚上,并打着有一些医疗纠纷想请教的旗号。
这顿饭是逃不过了,时蓝只好答应了。
吃饭的地方离郑好医院不远,因为他晚上还要值班,而他约时蓝的目的也相当单纯,真的只是询问了一些问题。
时蓝渐渐放松了戒备,和郑好聊得挺投机。
吃过了饭,郑好急着回医院,不能送时蓝回家,时蓝表示自己开车了不用送。于是二人在餐厅外分道扬镳。
时蓝开着车上了高架桥,眼看着就走到家门口了,接到了程牧洵助理小马的电话。
程牧洵的的小马仔说:“时律师您在哪儿呢?程总受伤了,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受伤?难道争风吃醋被人打了?”
小马说:“不不,哪儿能啊,程总脚扭伤了,现在在人民医院,程总不让通知夫人,怕他们担心,让我跟您说一声。”
这话说得,怕爹妈担心,就跟我说,看我便宜好使唤?
不过也是,谁让爸妈们把她定位成了程牧洵的亲妹妹,亲哥伤了,她可不就得赶紧去照顾着。
时蓝挂了电话,她刚从人民医院那边回来,现在还要折回去,忍不住吐槽:“崴个脚也这么会挑时候,怎么不早点儿崴?”
时蓝想着郑好在医院,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拜托他过去看看程牧洵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在路上,半个小时才能到。
等时蓝到医院时,程牧洵的脚已经被治疗过,脚踝缠着绷带,搁在椅子上,满脸杀气。助理小马在一旁站着,屁都不敢放。
时蓝走过去问:“怎么了?”
程牧洵瞟了她一眼又挪开,也不知道在谁那儿受了气,时蓝忍着一走了之的冲动,问一旁的小马。
小马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老板,试探着说:“程总下台阶的时候踩空了。”
眼看老板没有发作的迹象,小马才大着胆子继续说:“医生拍了片子说没伤到骨头,但是要休养几天,刚刚来了一位郑医生……”
程牧洵不耐烦的嚷:“你话怎么那么多?”
小马立刻闭上嘴巴,满脸无辜和委屈。
时蓝忍不住的说:“你别跟吃了枪药似得逮着谁都撒气,你自己崴了脚,怨别人吗?”
小马觉得时律师说的特别对,但是碍于老板在场,他没敢鼓掌。
程牧洵被怼了一句,意外的没怼回去,时蓝问小马:“药取了吗?”
小马点头:“取了。”
“还有别的事儿吗?”
小马摇头:“没了。”
“是不是可以走了?”
小马再次点头:“可以走。”
时蓝无奈的俯身搀着程牧洵的胳膊:“走吧少爷。”
程牧洵站起来,顺势将胳膊搭在时蓝肩膀上,半倚半挂在她身上,一步一瘸的离开急诊。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他们走到急诊门口,程牧洵的车刚好停下来,小马赶紧上前为他打开车门。
程牧洵忽然问时蓝:“开车了吗?”
“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