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明不知所踪,她斩杀两位红衣大主教的消息又传遍诸国,世人为之骇然,诸国也不由蠢蠢欲动,光明教廷疯狂报复,与西勒利打得极为残酷,乔安又去了一次战场,在前线亲手又斩杀了一位红衣大主教,弗里曼之后设下埋伏,也除掉了一位,再加上在加雷大峡谷被菲尔德杀掉的奎恩大主教,光明教廷八位红衣大主教竟然只剩下三个。光明教廷士气大衰,兵败如山倒,西勒利帝国借机吞并沿途无数邻国,而因为西勒利帝国新的政策,对于诸国的平民可谓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待遇,诸国民间不断掀起平民反抗的浪潮,而诸国皇室也希望能效仿西勒利、通过这种政策加强自己手中的权柄,不断示好,又不断对光明教廷进行打压和暗杀。一个国家这样,诸国都这样,此消彼长,光明教廷就宛若被洪水冲过的沙堡,看似不可动摇的权威和信仰以可怕的速度流失。如今的光明教廷不得不收拢势力,以光明神殿为中心勉强掌握着周边坦西帝国等几个帝国王国,试图重新积蓄力量,凭借厚重的底蕴再与西勒利抗衡。但是乔安知道,他们不会有机会了。大厦将倾,越是庞然大物,从坍塌的那一刻开始,越是势不可挡。西勒利已经成为尼尔加大陆新的信仰,人们会像追逐着灯火的飞蛾一样义无反顾地向它靠拢,渴望它带领他们开启新的征程,这是民心所向,是不可抗拒的洪流。“坦西帝国皇帝来信,请求我的帮助。”弗里曼用陈述的口吻:“我已经决定率军亲征,你在宫里也待很久了,这次和我一起去。”这座宫殿里有太多关于神明的记忆,他不想让她留在这里,这只会让她在回忆中一遍遍加深执念,更加沉浸于往事。只有出去,离这里远远的,用时间和更浓墨重彩的故事抚平她的伤痛、重新填满她的记忆,她才能淡忘过去,才能接受新的事情和人。他总会让她忘记的。弗里曼笃定地想。乔安性格温和,很少拒绝他的提议,但是这一次,她却摇了摇头:“不,我不去了。”弗里曼嗤笑:“看看你的鬼样子,我恐怕我回来看见的就是你殉情的尸体,我不会让你自己留在这里的。”“我不留在这里。”乔安侧过头,声音释然:“弗里曼,我想走了。”弗里曼的表情瞬间僵硬。“走?你想走去哪儿?”弗里曼抑制不住扭曲的神色,为了掩饰异样,他侧过身轻蔑地冷笑:“你知道祂在哪儿?你知道你该往哪儿走?最专业的探险队都没找到祂的下落,什么给你的狂妄让你觉得你可以?!”“我不知道我可以不可以,但是我必须去试一试!必须!”乔安突然转过身,明亮剔透的眼睛里,清晰浮着一层水色。弗里曼声音一滞,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让他说不出来话。“我快疯掉了,弗里曼,我真的没办法再忍受下去了。”乔安捂着脸,弗里曼第一次看见她流泪,晶莹的泪痕在她脸上蜿蜒,让她看着就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他是个大骗子,他骗我说不会有事,却自己消失掉,我气他,我讨厌他,我恨死他了,我每天做梦都恨不得打死他”她哽咽着说:“可是我也真的好想他。”想念他绕在身边各种撒娇碎碎念,想念他哼哼唧唧缠着她想蹭点便宜占,想念他泡完澡、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躺在她怀里,乖乖让她用梳子顺开长发,他头发滑落的水珠会把她的衣服浸湿了一大块儿,气得她拽着他的耳朵让他下次必须用浴巾擦干净是他先招惹她的,他说好要永远和她在一起,是他百般撩拨勾动她心弦,他凭什么言而无信?他凭什么敢辜负她?就仗着她脾气好,他就可以肆意欺负她吗?他想都别想!乔安抹一把脸,对弗里曼说:“我会沿着那时候天雷异象的痕迹找,他走之前,喂给小龙吃他的力量,小龙知道他的气味;而且我是黑暗圣女,我身上有和他本源的力量,当距离近的时候,我也会有感应的。”“可笑。”弗里曼冷笑:“你知道尼尔加大陆有多大?你这就是大海捞针,你要找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也许祂根本就死——”“我要找,一年两年也找,十年二十年也找。”乔安出奇地冷静:“就算他死了,我也要亲眼看到他的躯体和灵魂。”弗里曼的声音骤然消失。良久,他冷冷一声:“你疯了。”“对啊。”乔安竟然笑了起来:“都怪他先疯的,把我也带疯了。”弗里曼没有说话。“如今的光明教廷已不足为虑,局势已经彻底倒向你,你是个优秀的帝王,已经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乔安对他笑得很真诚:“弗里曼,我相信西勒利会在你的带领下所向披靡,我相信你会掀起一个崭新的时代,而我,也到了可以离开的时候了。”她绕过弗里曼要走,一直默然的弗里曼突然开口:“你希望神明存在吗?”乔安一愣:“什么?”“你心地善良,爱护平民,想改变魔法师与平民根深蒂固的阶级,试图打造一个和平安逸的世界。”弗里曼声音冷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神明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人可以轻易碾碎一个巨大的蚂蚁窝,神明也可以轻易在俗世搅动风云,这无可匹敌的可怕的力量,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隐患。乔安扭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黑暗神与光明神的战役,就是一个征兆,那道雷劫,就是规则试图抹杀他们的存在。”弗里曼转过身:“你说你想看见一个崭新的时代,那么我告诉你,只有神明彻底死去,只有人族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