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自威,高不可攀,让人噤若寒蝉、不敢亵渎。
“...”所有嘲笑戏弄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呆呆看着她,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秦王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他见惯了她穿着朴素的男装、每天灰头土脸在药房忙碌的样子;见惯了她木着脸发呆吐槽、笑起来却爽朗灿烂的样子。
但是这一刻…这一刻…
秦王紧紧盯着她,眸色闪烁着异光,眼底像是有惊涛骇浪在翻涌。
他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曾无数次嫌弃她没规矩没架子,嫌弃她一点没有女人的样子。
却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华丽,这么高贵,这么...美丽。
那是能倾国倾城的、颠倒众生的美。
秦王听见一声吞咽喉咙的声音,他猛地看去,就见吉利大将直勾勾盯着乔安,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垂涎。
看着吉利那种眼神,秦王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暴戾的怒火冲上心头,让他几乎一瞬间不想顾忌任何计划,只想拔剑出来挖掉那双肮脏的眼睛。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计划愚蠢至极,他根本不该把她带出来招摇,他就应该把她藏起来,藏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看见,更不给任何人妄图觊觎的机会。
吉利大将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女人,简直像从天上下凡的神女。
“原来这就是大周的皇后...”
他看着那张美得惊人的侧影,看着她清冷警惕的眼神,只觉得心如火烧,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伸出手臂想握住她纤软的小手,那触感一定比刚出生的羔羊更柔软可人。
他的眼神不知不觉更为贪婪:“尊敬的皇后,我是突厥的大将吉利,您的美貌令人——”
“吉利大将。”
秦王直接挡在乔安面前,腰间的长剑微微出鞘,他的拇指按着剑柄,冷冷盯着吉利,语气威胁:“这是我大周的皇后,本王的皇嫂,请你放尊重些。”
美人被挡住,吉利脸色一沉,他身后的突厥贵族们不可遏地怒骂,秦王府的亲卫们毫不畏惧地拔剑相向。
吉利见状,终于从色迷心窍的状态中惊醒,有些惊讶,又有些忌惮。
他有些探究地看着秦王,秦王冷着脸,身体却牢牢挡在那大周皇后面前,是一个极为强硬的守护姿态。
吉利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渐渐古怪。
“原来如此...”
吉利突然哈哈大笑,带着浓浓的玩味,他抬了抬手:“剑放下,剑都放下,秦王殿下,我明白了,是我失礼了,我并不熟悉你们大周的礼节,请不要与我计较。”
秦王冷漠盯着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把剑压下去。
他身后亲卫们同时收剑,一时只听见一片整齐的入鞘声。
吉利大将的眼神更是忌惮,他不敢再如之前般轻狂,呵呵笑着让出路来:“秦王殿下,皇后娘娘,请。”
秦王看了乔安一眼,微微低头:“皇嫂,请。”
乔安面无表情往前走,全程目不斜视,身上写满了“尔等庶民都是垃圾就本宫冷艳高贵”,充分展现出了一代皇后虎落平阳强撑颜面的自矜和落魄。
他们走进部落中最华丽的营帐,里面分列两边的席位上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
乔安直接坐在右边为首的位置,秦王没说什么,坐在她下首一位,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吉利的眼神一直在乔安和秦王之间游移,尤其在乔安身上不断扫视,粘稠的眼神几乎像是能把她扒光。
乔安垂着头,手紧紧攥在衣摆上,看似忍辱负重,实则在用力按住小雪狐的脑袋,让它不要一个激动钻出来挠花吉利的脸。
挠花吉利的脸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她怕人误会她裙子里突然鼓起了一块儿...
直到秦王抬起头,不悦地看了吉利一眼,吉利才不得不收敛起放肆的眼神,大笑道:“我们突厥是好客的民族,有贵客远道而来,我们将献上最热情的欢迎和丰盛的礼物。”
他拍了拍手,门帘被拉开,两队侍女鱼贯而入,给每桌端上刚片好的烤羊肉、温热的羊奶和大块的奶酪,还倒上烧刀子般浓烈的马酒,浓郁的食物香气在营帐里弥漫。
这时,门帘再次被拉开,从外面陆续走进十来个身着传统突厥服饰的妙龄少女。
她们穿着用彩线和宝石编织成的长裙,手腕脚踝都挂着一串串彩铃,露出纤细美丽的腰肢,赤足曼妙而行,裙摆开得很高,行走间隐约可见雪白的长腿,深邃美艳的容貌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满满的异域火辣风情。
舞女们在欢快的鼓声中载歌载舞,伴随着曼妙的铃声,营帐的氛围瞬间热络起来。
秦王从袖口拿出一块漆黑的铜牌,乔安瞧见,觉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是裴家的腰牌。”
秦王直接把铜牌放到吉利面前,平静说:“这是裴家人在试图营救皇后时,被本王带人抓住,本王想,除了大周的皇后,没有哪个女人有资格让裴家用自己嫡系子弟的命去换。”
吉利看着那铜牌,瞳孔微缩,他连忙把铜牌拿起来,对着烛光仔细看了看,当即大喜:“没错!这正是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