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维度,他像是想说什么,但是又突然卡了一下。
就在乔安以为他终于想明白了要恢复正常的时候,皇帝倏然冷笑,阴阴说:“是啊,朕就无理取闹了,怎么样,朕是皇帝,九五之尊君临天下,朕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朕呢?!”
乔安:“...”
乔安无话可说,只能报以看智障的慈爱眼神。
“范斌!”
皇帝怒发冲冠,扭头就吼:“死哪儿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给皇后上午膳!”
“!!!”乔安脸色瞬间大变,面如死灰。
范大监低眉顺眼端着两个食盒进来,端出来六个色香味俱全装盘精致的盘子:
红烧炖咸鱼,香葱清蒸咸鱼...以及最后的压轴大菜,香辣炭烤咸鱼。
乔安:“...”
范大监掀开盖子,瞬间浓浓的咸鱼香气填充满整个马车,承载着御厨满满的诚意和求生欲,让人闻之欲醉、心旷神怡。
范斌屏住呼吸,面带营业性标准微笑:“陛下,娘娘,请。”
乔安看着这丰富的菜色,激动得都要落泪了。
皇帝夹起一块清蒸咸鱼,夹到乔安碗里,眼神慈爱:“皇后,趁热,快吃。”
乔安感动得夹起半条炭烤咸鱼,直接怼皇帝碗里:“陛下,您也吃!”
皇帝:“...”
乔安:“...”
皇帝和乔安对视一分钟,皇帝突然冷笑:“吃就吃,朕和皇后一起吃。”
说着皇帝夹起碗里的咸鱼,连鱼骨头带肉一起塞嘴里。
乔安清晰地看见他表情一瞬扭曲。
皇帝用嚼杀父仇人的力气恶狠狠嚼着鱼肉,在咔嚓咔嚓的碎响中,直勾勾地盯着乔安:“皇后,吃啊。”
“...”乔安颤抖的手夹起碗里的鱼肉,塞进嘴里,眼泪唰地就掉下来。
这可真是咸妈给咸开门了——咸到家了!
车厢里一度十分安静,只有艰难咬鱼肉的咀嚼声和双双成趣的干呕声。
“...为什么。”
好一会儿,乔安哽咽:“我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皇帝嚼着鱼肉,一脸仇恨社会:“因为朕高兴。”
乔安:“...”
乔安哭着端起茶杯就往嘴里灌,皇帝直接把茶壶拿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皇帝看着表情渐渐呆滞的乔安,狰狞一笑:“皇后不高兴,朕就高兴...”
他艰难地咽了口满嘴的盐,额角青筋一跳一跳,一个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朕特别高兴!”
“...”乔安捧着茶杯,呆呆地看着空了的茶壶,手上的杯子就掉到地上,“咔嚓”一声,碎了。
乔安“哇”地一声哭出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吧!
......
车队抵达了长垣围场,乔安一脸菜色出来放风。
新鲜的空气和天然的绿色氧吧填补她内心的空虚,她连看树叶都像是咸鱼躺平的形状。
乔安:...真的越看越像,呕——
“皇后娘娘。”
“娘娘!”
“娘娘一起来玩啊——”
大周后宫团的姐妹们如放飞的小鸟儿,叽叽喳喳跑过来。
高昭容高兴地举起一盆花:“娘娘您看,好好看的小粉花,是李姐姐给我选的。”
李昭仪矜傲地点点头:“没什么,这种花不叫小粉花,应该叫粉蕊香萼小芙蓉,是一种难得的可以在外面自由生长的花,相传在前朝有一位宠妃...”
“娘娘,您看我这个兔子可不可爱?”
“娘娘也看看我的,我的这只才可爱!”
王修媛张充仪娴熟地挤开李昭仪凑到乔安旁边,炫耀着怀里的兔子。
乔安一看那白乎乎的兔子,心情好了不少,顿时赞扬:“好可爱哦。”
王修媛张充仪瞬间咧开嘴笑,不过张充仪很快不满说:“王修媛你笑什么,娘娘是夸我的。”
王修媛不甘示弱:“你才胡说,娘娘明明是夸我的!”
张充仪顿时怒了:“你说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我这只可爱,我这只耳朵有尖尖毛!”
王修媛:“我的才可爱,我的这只尾巴圆。”
张充仪:“我的才——”
“呀,那不是司贤妃吗。”
高昭容突然指着不远处。
妃嫔们立刻齐刷刷扭头看去,王修媛和张充仪也不吵了,看着贤妃那白衣飘飘的纤弱背影,张充仪惊奇说:“她不是小仙女吹不得风吗?穿这么薄的衣服出来,要玩苦肉计是怎么着?”
王修媛眼珠转了转,兴奋说:“咱们跟上去瞧瞧?”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纷纷响应,乔安可有可无地被拉着一起走。
前面的路越来越宽,围聚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李昭仪突然想到什么:“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次秋猎不是藩王们也要赴京伴驾,这不正是通往岭南那边的官道吗。”
“岭南?”
“藩王?”
妃嫔们面面相觑,突然异口同声:“秦王?!”
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