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发现自己好像穿越了。
你问她为什么?
她闭着眼躺平在一张床上,能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走动声议论声,其中一个女声嗓门最高,哭得那叫一个惨烈:“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醒来啊——”
皇后,呵呵,皇后。
大清朝都亡了八百年了,哪来的皇后?你皇后,你全家都是皇后!
乔安很淡定的继续闭眼,她懂了,做梦,这肯定是做梦。
没事儿,这个她会,只要她装死装得够快,穿越就追不上她——妈卖批!昨天策划表还没做完呢!要死啦要死啦急急如律令快醒过来——
那边女声还在哭嚎:“刘太医!你快给娘娘看看,娘娘怎么还没醒啊?!”
紧跟着一个男声,略有迟疑:“这...兰芳姑娘,按理这时候药效已经起作用,娘娘该醒了,不过也可能是娘娘落水之后,惊悸过度...”
兰芳惊恐:“这药也喝了,艾草也烧了,怎么还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刘太医犹豫半响,长叹口气:“看来为今之计,只有针灸,看看刺通穴位,刺激娘娘醒来。”
兰芳惊疑不定:“可是刚才不是已经扎过了吗?”
“一定是刚才的针太细了,没能把穴位扎通。”
刘太医心平气和朝自己的小医官喊:“来,取我最粗的针来,按住娘娘的手腕脚腕,立刻给皇后娘娘放血!”
乔安:“...”
乔安垂死病中惊坐起:“等等,我好像是醒了。”
“皇后娘娘!”
“娘娘醒了,娘娘终于醒了——”
乔安愣愣地打量四周。
她坐在一张宽大华丽的木床,床角镂空雕刻着各种祥云瑞兽纹路,床架四周挂着一重重帷帐和纱帘,帷帐上绣着一对展翅相飞的金凤,华美的尾翼顺着垂下的帘子逶迤到厚重的波斯地毯上,不远处的小阶下跪着少说十来个神色恭敬的古装男女。
乔安认真地凝视着他们,最后俯下身,紧紧握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姑娘的手,双目含泪:“告诉我,你们在拍电影拍电视剧搞综艺,一会儿就会有个导演出来喊“卡”,对吗?”
兰芳哭得比她还厉害:“刘太医,快来给我们娘娘看看,是不是刚才给我们娘娘烧傻了?这都说上胡话了?!”
“...”乔安呆呆跌坐在那里,面如死灰。
完了,她真的穿了。
完了,全勤没有了,房贷白瞎了,一箱子的团购霸王洗发水,全糟蹋了!
不——她不能接受——这一定不是真的——
刘太医悄悄抬头,打量乔安两秒,眼神闪过一抹异色。
他想了一下,对兰芳说:“兰芳姑娘,娘娘可能是受惊了,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你把我刚才熬的药取来,请娘娘服下。”
兰芳赶紧去取药,片刻后,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来。
乔安即使在晃神中都闻到了那浓郁的苦味,简直满屋飘苦。
她惊恐地握紧手,突然发现右手里捏着什么坚硬的东西,她张开手一看,竟然是一块木头。
巴掌大的木头,瘦瘦长长的,上面还隐约有些雕刻的痕迹。
乔安看着木头上几个手指一样深深的压痕,呆了一下。
这什么玩意儿?木质握力器?古代手指按摩器?
这皇后也真有意思,都昏迷了还不忘记锻炼手指灵活度。
乔安随手扔到枕边,对着兰芳摆摆手:“姑娘,我不喝。”
兰芳“扑通”一下跪下,声泪俱下:“娘娘,您可不能为了置气毁了自己的身子啊,裴淑妃再嚣张,这次胆敢推您下水,陛下也必然会为您做主的!您可千万要顾惜自己啊!”
乔安:“我没事儿了!我都好利索了,要不我给你走两步瞧瞧。”
兰芳哭得瞬间飙上两个维度:“娘娘,您别逞强了,奴婢看着心里难受啊——”
乔安被她哭得,耳朵都有了回音,忍不住嘶了两声。
再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她哭厥过去,连忙说:“你别哭了,我喝,我这就喝。”
兰芳一秒收起眼泪,一边抽噎着,一边娴熟地把一滴都没有掉出来的玉碗递到她面前:“娘娘,喝。”
被碗怼到鼻子前的乔安:“...”
乔安艰难地笑了一下,颤抖的手拿起玉碗,看着里面棕黑色的不明药汁,表情渐渐惊恐。
这也太...太...
乔安余光瞥见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兰芳,一咬牙,一口灌下去——
乔安:“...”
乔安眼睛都直了。
“咔嚓!”
她手里的玉碗忽然碎了,残破的碎片溅了一地,惊起几道惊呼声,兰芳大惊失色:“娘娘,您的手!快松开!”
乔安也吓了一跳,好在没刮着,她甩了甩手:“没事儿,没伤着。”
兰芳赶紧叫人拿来软帕给她擦手,一边不满地抱怨:“殿内省都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把这样的劣质品送到大明宫来,若是伤着娘娘,要了他们的命都赔不起!”
乔安往后靠了靠,一手扶在床沿,不是很在意:“也没什么,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