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婉第一次见余辰是在一间清吧, 一群塑料姐妹在吹嘘膨胀自己,她无聊之余就看见了余辰。
余辰骄矜的气质足以吸引酒吧里荷尔蒙爆棚的男男女女。
她百无聊赖,就数着有多少人跟他搭讪, 半个小时内, 女的五个,男的两个,只不过全部铩羽而归。
一个塑料姐妹见她盯着余辰看,凑近她耳朵低声嘲讽:“他, 就别想了,门槛太高, 我们不够格。”
“他是谁?”
塑料姐妹对于他不认识余辰的事实而感觉惊悚:“你真该多关心关心温城的八卦,余辰。”
哦,余辰, 名字如雷贯耳,她从周围不少人口中听过,但是人还是第一次看见。
余辰无意间将视线转到了范婉婉这里, 她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结果他的视线就这么轻飘飘地平移了过去。
行, 尴尬了, 人家不过随意扫视了一下。
第二次见余辰, 是在一家法式餐厅, 浪漫的氛围将男女之间的那点碰撞体现得淋漓尽致,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她, 比如余辰。
她被人放了鸽子, 孤家寡人显得有些许突兀, 而余辰和他的相亲对象就坐在不远的位置, 她来了闲心去观察他们。
余辰尊口开了三次,一次是“哦”,一次“还行”,一次是“不必”。
简直让相亲对象尴尬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钢铁直男的处事作风啊。
第三次见余辰,是一场珠宝活动,她找了关系拿了入场券,而他是应邀的嘉宾。
她偷看他被逮个正着,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时,余辰主动开了口:“帮我个忙?”
余辰口中的帮忙是让她充当他当晚的女伴,虽然不知道余辰为什么挑中她,但是她没有理由拒绝。
一晚的相处让范婉婉的心轻易悸动了,她甚至决定结束后大着胆子向他讨要联系方式。
只是遗憾无果。
余辰提早离开了。
那之后范婉婉就没机会再碰见余辰,一直到听说他要去海外拓展业务,私下有朋友开玩笑说他纯粹是为了逃避家里安排的相亲。
那时候范家已经给范婉婉安排了相亲,勒令她必须嫁入豪门。
对于这个原生家庭,范婉婉很厌恶,可是迫于现实,她又只能像个工具人似的听从安排。
或许是出于押解前的放纵,范婉婉得知余辰的航班,冲动之下去了机场。
她想着余辰那天能挑中她当他的女伴,现在或许也能挑中她当应付家里的结婚对象。
但是上天又一次跟她开了玩笑,范婉婉来到机场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余辰身旁已有同行的伴侣。
她没戏。
范婉婉那点不切实际的遐想彻底灰飞烟灭,她全身心投入到了家里安排的相亲上。
只可惜那人只会无止尽地践踏她的人格尊严,慢慢的,她好像失去了自我,将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对外界的嘲讽奚落有了免疫力。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那天她跟渣男对峙,余辰替她解围。
最难堪的一面摊在余辰面前,让范婉婉无地自容。
只是他似乎并未对她的处境产生反感,反倒是言语之间充满怜惜。
范婉婉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只是他此刻的出现就像一块浮木,让卑微的她想要牢牢抓住。
上一次因为不值钱的尊严,她错过了跟余辰发展的可能。
这一次——
无论如何她都得把握住。
范婉婉主动提出让余辰亲自送她回家,余辰犹豫了几秒,应了她的要求。
一路上很沉默,范婉婉酝酿着腹稿,想着该如何直接有力让余辰答应娶她。
可是当车子停下,她都没想好如何表达。
余辰见她欲言又止,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说道:“正巧,我今天有空,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说。”
静谧的别墅区门口,灯火明亮,隔着玻璃窗穿透进来,落在他英俊清隽的脸上,添了几分令人迷醉的气场。
范婉婉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想你娶我。”
余辰靠着座位,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有几分薄情地发问:“你凭什么觉得能进我们余家的门?”
范婉婉:“我没想进你们余家的门,我只是要嫁你余辰而已。”
听着好像不合逻辑,又似乎没有问题。
范婉婉紧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应付家里的相亲,我会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对象。”
“何以见得?”
“妻子该尽的本分我全部配合,你的事情我绝不干涉,最重要的是你再也不必应酬不待见的异性了。”
余辰好整以暇地笑道:“你又知道我待见你?”
“就算不待见,但也不会是讨厌。”起码不是讨厌到连话都懒得说的那种。
余辰定定地看着范婉婉,她长得很漂亮,起码在眼缘这方面,她占了上乘。
不过余辰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挑剔道:“说服力不够。”
范婉婉从上到下地打量余辰,乌黑的眼眸有几分调戏:“我觉得我们身体的契合度应该也会很高,你不是说今天有空吗?”
余辰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