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婉婉醒来时已经夕阳西沉, 火红的颜色染遍了天际。
她从房间出来,就见夕阳从落地窗倾泻进来,笼罩在沉静骄矜的男人身上, 带着朦胧的梦幻。
只是当她走近,看见他手里捧着看的书时, 画面忽然违和了。
因为他拿着的是她无聊时看的育儿书。
余辰微微抬起眼睑, 眉梢有几分笑意:“还挺有趣的。”
范婉婉冷哼一声, 装什么慈父形象,他就不搭好吗?
余辰见范婉婉坐得远,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靠近她几分, 问道:“饿不饿?”
“我是母猪吗?吃了睡, 睡了吃?”范婉婉故意找茬。
“母猪能生一圈的小猪崽,你好像不行。”
范婉婉挑了挑眉,语气有些许冷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母猪了?”
“生育方面是差了点,不过我们也可以努力。”
范婉婉交叉双手置于胸前, 眼底挑剔意味十足,轻嗤道:“你播种的能力又不如公猪,努力也是白费。”
余辰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范婉婉意识到两个人讨论的话题好像有些不着调,故作镇定地站起身,本想往厨房走去, 可想起话题就是由吃睡引起的, 又转了方向去了植物角。
范婉婉背对着余辰, 不禁有些懊恼, 前夫登堂入睡就算了, 还跟他讨论生仔的问题?
脑子睡瘫了吧她?
她提起水壶假装岁月静好, 洒一些水在盆栽上,来掩饰自己刚才的窘迫。
余辰定定地凝视着范婉婉,没有刻意打扮的她看上去有几分慵懒闲适,看着比他们婚姻存续时来得自在许多。
他将手里的书放下,走到范婉婉身旁,低沉地问道:“它叫什么?”
范婉婉的手微顿,妈的谁知道它叫什么?买的时候不过是因为看着顺眼。
于是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又没准备娶它当老婆,管它叫什么。还有你有点来蹭饭的自觉好吗?当这里是你家啊?”
说完范婉婉又有点底气不足,这里以前还真是他家。
余辰倒没在这个话题深究,看了看周围,跟他住的时候有了明显的变化,无论是不起眼的角落,还是以前光秃秃的墙壁,都多了许多生动的元素。
这又让他的面色有些沉郁,看她打算是长住了。
佣人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范婉婉放下水壶,绕过余辰先落了座。
余辰悻悻然,只能坐到她对面。
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范婉婉做不到心无旁骛地吃饭,控制不住瞪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在余辰看来,又饱含着娇媚的风情,他勾唇浅笑:“一个星期就这么点时间跟你相处,我多看几眼也是人之常情。”
“你想嫌我孕吐反应不够激烈是吧?”范婉婉睨他一眼,丝毫不加掩饰对他的讨厌。
余辰眸色瞬沉,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范婉婉现在可不是追在他屁股后面忍他臭脾气的角色,见他吃瘪,心情大好。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余辰很快就敛起了情绪,往她碗里夹菜。
范婉婉故意跟他作对,将他夹的菜丢出去,微抬下巴,面露嫌弃地开口:“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跟陌生人共用一双筷子,怕病毒传染。”
余辰:“……”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能作?
范婉婉挑起眉梢,最好忍受不了,下回别出现了。
余辰:“我们进行了这么多次的身体交流,要传染恐怕早传染上了。”
范婉婉:“……”
余辰看着她浅笑,然后对佣人说道:“阿姨,再给我拿一双筷子,我伺候老佛爷。”
吃完饭,又吃了水果,余辰知道今天差不多得走了。
这恐怕已经到了范婉婉的忍耐极限,他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主动起身说道:“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范婉婉盯着电视,敷衍地回了一句:“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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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月,余辰每周都准时报到,吃过饭再坐一会儿。
既然是约定,范婉婉也没赶人的意思,但是态度依然不温不火。
又是一个周三晚上,范婉婉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快三个月的肚子已经有了一点点隆起的形状。
佣人正跟范婉婉开着玩笑时,余辰推门走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她摸着肚子微笑的模样。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大概就是心跳漏了几拍,耳边嗡嗡响,脑袋空白一片吧。
明明每周都有来,可竟然都没察觉到她肚子已经大起来了。
接下来整个用餐过程,余辰的视线就会时不时地落在范婉婉的肚子上,她想忽略根本不可能。
脸上带了点点愠色,不满地开腔:“要是有流氓罪,你已经流着铁窗泪了。”
余辰:“我看我未出世的孩子。”
“耍流氓耍得这么理直气壮,你是流氓本氓吧?”
“听不懂你说什么。”
范婉婉:“你耳朵是不是异于常人的?只拣想听的听。”
余辰抬眸看向她,“我倒想,就不用听你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