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事。”姚氏对霍澜音温柔笑着。
“手好凉。”霍澜音蹙着眉,赶忙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母亲的身上。
肩上一沉,霍澜音疑惑地回过头,对上卫瞻的目光。他解下身上的玄色外袍,搭在霍澜音的肩上。他的袍子很暖,也很宽大,搭在霍澜音的身上,曳着地。
卫瞻有些惊讶地看了姚氏一眼。他对姚氏有些印象,当初在西泽,这个女人固执站在雪中,固执地等在院外,一等就是一夜。
什么钢筋铁骨也受不得那样的不珍惜。
不过一年而已,这个妇人竟瘦得脱了相,眉眼间的温柔倒是未曾变。尤其是在路上听霍澜音讲过她母亲的过往之后,卫瞻越发觉得姚氏经历这么多仍能心存善念温柔真淳,更是难能可贵。
不多时,周自仪又将宝意背出来。
宝意在背着姚氏的时候,不小心被倾下的架子砸到,架子上有火,他的腿骨虽侥幸不曾折断,却有一大片烧伤。
而周自仪在火海中两进两出,长衫衣摆烧毁,手臂上也落下了烧伤。
原本,霍澜音担心母亲的身体,知道她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才没有立刻搬去霍府,只想等着她身体好些了,再搬走。
如今周府一片废墟,火苗还没有完全被扑灭,看来是必须现在就搬过去了。
可是周家其他人呢?
若不是母亲连下床都不能,霍澜音早就搬走了,并不想和除了周自仪外的周家人再打交道。
霍澜音想要狠狠心不管周家人,可是瞧着哥哥手臂上的伤,她又不忍心。以她对周自仪的了解,哥哥是不可能只身跟她去霍府,不管周家人的。
霍澜音只好将周家人也暂时接去霍府住下,至少等哥哥将旧府邸重修或找到新住处。
她转念一想,到了霍府,她是主、周家人是客。这般一想,她倒觉得没什么了。
去往霍府的路上,霍澜音一直很担忧母亲的身体。她守在母亲的身边,眉心紧蹙,每每当母亲睁开眼睛看向她的时候,她又立刻摆出笑脸来。
霍澜音和周府一大家子的老老小小赶到霍府时,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
山河和落月前一步去叩门,府内管家很快起来,着仆人点亮整个霍府的灯。
正门大开,有奴仆规矩地立在两旁。每个人都是从睡梦中醒来,可是毫无半点困顿,个个规矩又得体。
看得周家人惊奇不已。
周家人越往里走,越惊叹于霍府的气派。
周荷珠眼眸转动,忍不住问:“澜音,你何时有了这样像宫殿似的住处?”
霍澜音这才想起卫瞻来。
为了照料母亲,来时,她并未和卫瞻同乘,而是和母亲坐在一辆马车上。她低下头,摸了摸肩上玄色的宽大袍子。
“不久前大殿下赐下的。”霍澜音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望去。
然而她并没有瞧见卫瞻的身影。
没跟进来吗?
“莺时,山河,你们几个扶着母亲先进去休息。管家,你为周家人安排下住处。”
“主子放心。”管家躬身回话。
霍澜音将姚氏的手交给莺时,提着曳地的宽袍,朝着门外跑去。
周荷珠伸长了脖子,望着霍澜音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这样气派的府邸,她连见都没有见过,竟是霍澜音的?
凭什么她是奴籍丫鬟时,只能做她霍澜音的丫鬟。而如今她是主子,霍澜音是奴籍丫鬟,霍澜音却能得太子爷的赏?而她竟然还要沦落到借住在霍澜音的宅院……
若他日太子爷当真十里红妆娶她进门,她又当是何等心酸?
凭什么呢?
“荷珠,走了。”宋氏催促。
周荷珠收回视线,扶着宋氏继续往前走。
霍澜音跑出府外,看见卫瞻的那辆马车还停在最前面。她松了口气,赶忙小跑过去,踩着脚凳上马车。
“殿下……”
她拉开车门,看见卫瞻倚靠在车壁,一手搭在额侧,阖着眼。
睡了吗?
霍澜音顿时抿了唇。
半晌,卫瞻才低沉地“嗯”了一声,带着几分倦意。
霍澜音钻进车厢,挨着卫瞻坐下,动作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腕,温声说:“反正这里离宫也不远,进去小睡一会儿吧。误不了早朝的。”
“不了,等下就走。”卫瞻没睁眼。
过了一会儿,卫瞻肩上忽然阴沉。他讶然睁开眼,看见霍澜音靠在他的肩上。
“做什么小鸟依人状?”卫瞻问。
“我留在这儿陪殿下。”
卫瞻问:“不担心你母亲了?”
霍澜音仰起脸望着他:“殿下此时也记挂着陛下的身体吧?”
卫瞻扯起唇角笑了一下,道:“等着,很快让你改口。”
作者有话要说: 毛孩子不是猴子啦,是两只喵。
丑丑的英短亲儿子毛毛,和顺便养的布偶闺女球球。
本来呢,我是只想养丑儿子一个的,但是丑儿子太挑嘴,猫罐头一次吃不完一盒,剩下的放冰箱冰过就不肯再吃,只好吃一半扔一半,太费钱。所以又养了只小布偶,这样毛毛吃完,球球可以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