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在桌子底下踢了盛宇一脚,说:“下周五,你找老师请个假,去派出所把盛乐的身份证领了。”
办理借读手续是需要身份证的,这个盛乐没有。不过有程睿城在,盛夏又弄到了盛中革家户口本上盛乐的身份证号码,事情还是顺利办下来了。
现在没有身份证,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盛夏又找了人,给盛乐办理了一张临时身份证。
盛宇原本要答应,请假不上学是件好事啊。但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姐,我可以请假,不过,盛乐怎么办?”
正在吃饭的盛乐也抬起头来。
盛夏看看盛宇,又看看盛乐。盛乐现在比刚来时要适应多了,刚来时,那可真是一个二傻子,看什么都稀奇,还不爱说话。
不过,学校毕竟不是家里。
“你们两个都请假吧。”
“我去领吧,他们两个都请假多不好啊。”蔡八姑说。
“没事!”盛宇赶紧说,“我们现在还没开始上新课,星期五下午要搞义务劳动,去了也就是扫操场。”
盛夏笑了。她当然知道盛宇打得什么鬼主意。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去领。
“奶奶,就让盛宇去吧。店里也离不开人呢。我后天要出一次外勤,可能要去二个星期。”
“啊,姐,你去两个星期?这么久啊。”
二周,刚好到月头了,还赔偿的日期到了。他现在身无分文,就靠他姐撑着了。
盛夏没好气说:“放心,我记着你的事儿。”
要不是为了钱,她才不会申请这次的外勤。
绵州中心医院是绵州市最大的医疗机构,每年下基层和外出学习的事不少,也有组建医疗队去协助人手不足的其他医疗机构。这种情况医院给予的补助是最大的,但同时也是最累和最危险的。
比如这次,就是紧邻绵州市的襄宜市底下的一个乡镇,乌河坝镇,出现了尚未明确诊断的传染病。目前传染的途径和传染源都还不清楚,只知道死亡率和致残率很高。
乌河坝镇距离绵州市比襄宜市还近。一来为防止疫情蔓延,二来,也是为了解情况。绵州市中心医院就组建了一支二十人队伍的医疗组准备前往援助。
危险系数大,所以补助也高。医生就不用说了,光护理人员就每人每天补助二百。
“出外勤?去哪里啊?”蔡八姑问。
“乌河坝镇。”
“乌河坝?山里啊?你们医院怎么会安排你去那里呢?”盛宇是不知道乌河坝镇在哪里的,蔡八姑倒是有点儿印象。
那是三山二河的汇聚点,地理环境独特。距离绵州市有三四百公里远,主要是山路。
盛夏笑着说:“我又不是一个人,我们医院一起去的有二十个人,医生护士都有。”
蔡八姑还是不放心:“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盛夏:“下乡义诊。”
义诊很平常,大医院常下乡里做这事。蔡八姑老家的镇上医院也经常接受下基层学习的大医院医生。
蔡八姑略放了心,“记得到了给家里打电话。早点把要带上东西清一清,衣服多带点。别看咱们这里这几天天气好,山里冷着呢。”
“你那符,也要带上!”
盛夏笑着晃了晃手边上的手机:“符在这儿呢。”
蔡八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转头问盛宇:“你的符呢?快拿出来我看看。”
盛宇从衣服领子里拉出大链子。盛夏噗嗤一声笑起了。盛宇知道她在笑什么,他也很无奈。被交待过了,他想不挂都不行。
蔡八姑接过坠子后,抠出里面的符,看了好久。
盛夏坐她旁边,原本没注意。蔡八姑看得时间太长了,她也伸长了脖子看。
“咦,盛宇,你的这张符颜色怎么这么淡?”
“颜色淡?不可能啊。”盛宇也有些着急了。他还想着下次见到元方,把符卖给他呢,五万块钱,可是笔巨款。
盛夏把自己的手机盖取下来,拿出自己的那张符,摊开了,“你看看,你的这张,是不是颜色比我的淡多了。”
单张看,还真看不出什么来。两张放一起,区别马上就出来。盛宇手上的这张何止是颜色淡,连上面的符字都淡多了。
“噢,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天天贴身戴着,给臭汗熏的。”
“我……”盛宇倒是想辩,但他那坠子确实是贴身放的,要露外面,打死他都带不出去。而且今天还打球了,衣服都汗湿了。
“奶奶,这要不要紧?”盛宇问。颜色变浅了,也不知道元方还收不收?要不收,那就难受了。
蔡八姑没回答,脸色有些沉重,把两张符分别递给盛宇盛夏,“你们都放好了,都不准离身!”
盛宇担心符的颜色继续掉,这次就没往衣服最里面放,而是隔了一层。一边塞,盛宇一边问:“奶奶,元方有没有再来咱们家店?”
蔡八姑摇头:“他没来。”
盛宇笑着说:“下次他要是来了,您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他。”
盛夏抬起头了,在桌子底下又踢了盛宇一脚。想趁她不在,抢生意?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