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游戏天才不算什么,时代造就盛产。
盛宇就是其中一个,玩游戏是天才,读书是废材。
饭吃完了,奴隶去洗碗收拾。盛夏带着暂时的堂妹盛乐参观房间。
盛家所住的小区是以前绵州机械厂的家属区,机械厂倒闭之后,工人下岗了,各自另谋出路。
盛家负担重,要养两个孩子,自然不能坐吃山空。绵州是座小城市,常住人口不到百万,工作机会少。盛夏的父亲盛中华和母亲谢云就去了省会中都打工。
俩孩子加一老人留在了家里,盛夏大学毕业后,找到绵州市中心医院上班。盛夏的奶奶蔡八姑在公汽站附近开了家纸钱店。一家人日子虽然不宽裕,但足够吃用。
机械厂位于绵州的老城区,居民区都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所建,三层楼的老房子,格局早落伍了,年轻的或有能力早搬走了,剩下就是些老弱病残和租户了。
盛家的房子在三楼,二室一厅。这面积自然不够住了。盛中华便又在楼顶上搭建了二间房。
反正机械厂倒闭了,物业也不尽心。他们不是也第一个搭建。
楼顶上的两间房是盛夏盛宇俩姐弟所住,不过,随着盛中华夫妇出去打工,房间又空出来了,盛夏盛宇就从楼顶上搬下来了。
盛夏住原父母的房间,盛宇住过道,睡折叠床,白天收,晚上放。
盛夏将盛乐领到房间里,说:“这间房以前是我住的,现在你就暂时住这里。”
盛乐四处打量。房间颜色偏暗,装修至少有二十年了,颜色陈旧。唯一还算凑合的,就是窗帘了。奶白色蓖麻布。这是盛夏用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置办。
盛乐没说话,更没动手。但盛夏莫名觉得她好像对房间不太满意,嫌弃了。
她联想很快——不满意,那足以说明人家以前住的肯定比这好啊。
“这房间虽然有点小,环境还是不错的。”盛夏解释,还拉开了窗帘。
机械厂以前是绵州市的支柱企业,无论福利待遇还是环境,都是顶好的。居民区临山靠水。
只是时过境迁,企业倒闭,良好的环境仍在。
随着人员的陆续搬迁,环境更是幽静,小区里尽是参天大树,旁边的湖,湖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碧绿幽深,看着就心旷神怡。
盛乐在窗前站了片刻,风徐徐而来,她鬓角的头发随风扬起。
空气寂静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蔓延开来。
盛夏莫名觉得心情宁静,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窗沿上搁着的两盆快要冻死的绿植颜色都亮了几分。
天空中突然一道惊雷,盛夏吓了一跳,赶紧去关窗户。
她记得回家时明明是好端端的天气,竟是这么快就变了。山上的云像是一下子聚集了起来,汹涌翻滚着,乍看上去,那方的天像是出现了个洞。
风太大了,雨来得也猛,几乎没给人喘息之机。盛夏根本没工夫细看。
窗户关上,豆大的雨滴啪啪拍打着玻璃,窗沿上来不及流下的水从外面沁了进来。
她又赶紧找抹布,抹布找到了,水擦干净了。拉上了窗帘。
房间里瞬间变暗。
她开了灯。
这才发现站在窗户旁边的盛乐扶着自己的额头,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盛夏关切问。
盛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风将窗户拍得啪啪直响,窗沿上的两盆绿植好像在索索发抖。
素来胆大的盛夏莫名有些不安。
“姐,你窗子关了没有?下雨啦!”盛宇在门口喊。
“关了!”盛夏回头喊,盯着窗子,有种猛兽即将破窗而入的强烈危机感。
然而,风雨声渐渐小,雷声也远去了。
盛夏呼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
自己吓自己,果然是很要命。
她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雨还在下,但并不大,山那边依旧乌云滚滚。
这是寻常雨天经常能见到的情景,没什么特别。
盛夏回头。盛乐还坐在床上,神情有些呆滞。
盛夏想起她刚才扶着额头的样子,心里有丝丝不妙的感觉。转到盛乐面前。
这丫头眼神好像真有点儿不对劲。
盛夏是护士,察觉不对劲,立刻伸出指头在盛乐眼前晃了晃。
盛乐纹丝不动。
盛夏有点儿怕——这不会被打雷给吓到了吧?电影里常有的情节,人物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失忆了,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遇到相同的环境就会出现头昏头痛等症状。
症状很像哦。
盛夏小心翼翼问:“你还好吧?”
盛乐的眼睛总算有了焦距,眉微皱着,低声说:“我是谁?”
盛夏愣了下,随即眼皮跳了跳——这怎么像是又要失忆的节奏?
不过,她还是点头回答:“你你你是盛乐呀。”
盛乐对自己的名字皱了皱眉。
盛夏赶紧在盛乐旁边坐下来:“是暂时叫盛乐!你不是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那我们总得给你个称呼吧?你放心,我们一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