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说:“我不是还要筹备开分局的事情吗?也抽不开身来掌家,干脆把钱给妹妹,让她提前锻炼锻炼,将来才好应对。”
她说的在理,二哥当即拍板:“成。”
说完,不容小姑娘拒绝,连忙就把装着地契、银票的小匣子放到了她的面前,豪气干云的动作,仿佛交给她的不是生活费,而是某种神秘的传承。
蜚蜚:“……”
这钱怎么就给她管了?
她、她算术不好,人也迷糊,万一把钱弄丢了,那一家人不得喝西北风去?
“放心,镖师这几天就会过来,咱们若没钱,让他帮忙回家取就是。”阿柔帮她把所有可能都想好,“钱你先收着,明天开始,我教你记账。”
蜚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将面临着怎样的水深火热。
——姐姐的铺子上的账簿她是看过的,根本一点儿都看不懂。上面的每个字她都认识,可一旦把它们写在一块儿,她就一头雾水。
“很简单的。”阿柔说道,“你现在先从家里的账簿开始学习,将来打理铺子,就没有那么费劲了。”
见妹妹一脸紧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先别想那么多,去洗洗,休息会儿再说。”
“我跟哥哥都在家,你若有拿不准的事情,便来问我们,不怕。”阿柔带着妹妹往后院走,不停安抚她。
“而且你想啊,钱都在你手上,你想怎么花都可以。”阿柔哄她,“想喝酒?买!想吃糖葫芦?买!想看多少话本子,全凭你一句话!”
蜚蜚:“!!!”
还、还有这种好事儿?
“那我来掌家。”蜚蜚顿时喜笑颜开。
小姑娘单纯可爱的模样,倒让阿柔难得有些心虚,妹妹真的太好哄了,好乖。
不过,让她学着掌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哪怕她抗拒,阿柔也还是会想办法交给她,能这样欣然接受,自然是好事。
在离开沬州时,蜚蜚已经将她自己酿的酒给窖了起来,只等回去之后,就能开坛饮用。
——没人教她,小姑娘只是从书上看了方法,随手练练,就成功酿出了酒。
阿柔觉得,妹妹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而且非常聪明。或许是因为她对酿酒比较感兴趣,总之,她以后完全可以往这个方向走。
但在这之前,她必须要学会记账、看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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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显然没有姐姐想那么远,刚刚阿柔的一番话可给她开心坏了。
与在家中一样,她还跟阿柔住在一个院子里面,沐浴完,换上干爽的衣服,先抓紧睡了一觉。
天色还早,但昨夜奔波劳累,早就困了,侧脸一沾枕头,就很快就睡了过去。
兄妹几个说好晌午要过去太傅那儿吃饭,大周氏虽然不喜他们,但晌午饭既然是和太傅一起吃的,表面功夫肯定要做。
是以,兄妹几个一离开,大周氏就去了厨房,交代他们做菜。
她心眼儿极小,而且特别喜欢从这些琐事上面为难别人,此番,就专程找人打听了兄妹几个最讨厌吃的东西,打算做一桌子,让他们一次吃个够!
但没想到的是,太傅提前回来了。
太傅下朝后,原本还想着与几个同僚小聚片刻,针对近来发生的事情讨论一番的。
不过,被他派过去找人的护卫却连忙上报于他,说已然找到了两位姑娘,瞧着精神不错,让他放心。
老头儿哪里能放心?
忙不迭就撇下了一堆老家伙,直奔太傅府!活了几十岁,终于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归心似箭。
因太傅原本就不参与任何派系之争,平素总拉拉个脸,同僚们都已经习惯了,背地里还隐隐同情他这个没个孩子的孤家寡人。
得知太傅寻得了外孙,自然能理解他的心情。
而且,原先的太傅,对待小辈的态度,那叫一个严苛,似乎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次从老家回来,与他们交谈时,不仅戾气轻了,而且一口一个“我那外孙,我那外孙女儿”的。
一会儿称赞外孙儿武艺高强,过了会儿又夸奖他才华横溢,再一会儿又说人品卓绝,时不时掺杂两句外孙女儿蕙质兰心、静雅贤淑。
说的好似星宿下凡,全都落在了他们家似的!
同僚们不太相信,同时都有些好奇,想看看能让这个老古板夸成花儿似的孩子,到底有多优秀。
他回家以后,几个加起来超过五百岁的老家伙就暗暗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时候让家里孩子办个诗会啦、请人打个马球啦、张罗着狩猎烧烤啦……
总之,非要把太傅家那几个外孙给叫上,好让大伙儿开开眼。
太傅还不知道,那帮老家伙已经把他家宝贝外孙、外孙女往后几个月的行程都给单方面安排了,只着急忙慌地往家里赶。
两天不见,他可担心死了!尤其那两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亦或是收到了什么惊吓。
老头儿执拗地胡思乱想着,急得不行,必须得亲眼看到孩子们,确保他们的安全,才能把悬着的心给放下来。
原本还以为,外孙们已经在他特意准备好的院子里住下了。还打算直接过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