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仁和火山受伤并不严重,修养了一晚之后被封住气血两脉便都打开。其他的众方士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大半被震晕而已。谷元秋、伊秧都是方士出身,看在那一点香火情上,也不会对方士们下手太狠。
天亮之后,静心湖中的方士相继使用乘坐马车离开,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着沿海的码头行驶过去。半个月之后,广仁、火山连同众方士在码头上了大船,随后大船离岸向着东海行驶过去。
五天之后,在百里之外的另外一座码头上,一艘波斯大商船靠岸。下船的众波斯客商当中,还不少来往中土、波斯经商的汉人客商。其中有三十多人下船之后,便被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泗水号马车接走。码头上正是繁忙的时节,人来人往的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些汉人客商。
三十多人连同货物一共载了十二架马车,一直等到马车离开码头行驶出去二十多里之后,为首的马车中的两个人先后将一张薄薄的面皮撕扯了下来,露出来真容竟然是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
之前他们俩在谷元秋、伊秧的面前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担心那几位神祇缓过来之后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这才演了一出戏,看着好像是带着全部人马到海上去投奔徐福大方师了。其实大船只是在海上绕了一圈之后,便将他们送到了另外一艘商船上面。
商船和马车也都是和泗水号商量好的,刘喜、孙小川两位东家巴不得和广仁、火山这样的大人物攀上交情。一切都在隐秘当中进行,直到从码头出来也没有发现什么一场的事情,两位大方师这才算松了口气。
广仁将之前从归不归那里窥探得来的地图拿出来,这张地图他已经快背下来了。只是里面的法器一天没有到手,大方师的心里便总是惴惴不安。火山看着师尊手里的地图,说道:“您说吴勉、归不归他们会不会也已经去往地图的所在?毕竟还有一张一摸一样的地图在归不归的手上。”
“现在大术士席应真就在他们身边,席应真一天不走,归不归便一天不敢前往地图的所在。”广仁解释了一句之后,将看过无数遍的地图收了起来。随后看着窗外的风景继续说道:“就是因为归不归猜到了地图里面是什么,才不敢轻易的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他们还有和神祇相争的资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打这件法器的主意。”
说到最后的时侯,广仁意识到了自己把自己说在了当中,当下这位大方师轻轻的叹了口气,火山十分识趣的岔开了话题说道:“大方师,这地图是从归不归的手上得到的。那只老狐狸会不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毕竟我们得到的有些太过轻松了。好像是那个老家伙送给我们的一样。”
“不会,当日你也在,归不归不可能看出破绽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不过广仁想到这张地图是从老家伙手里得来。他心里也开始莫名饿紧张起来。当下,广仁将地图取了出来,在当中折了起来,只看归不归画的那一部分。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来什么破绽。
就在这个时侯,马车突然停下。随后赶车的车夫转身对着车里面的两位大方师说道:“两位老爷,前面有人拦车。您看看这两个人您认不认得,二位老爷都不认识的话,我就要赶人了。”
听了车夫的话之后,火山迅速的将人皮面具带好。随后将脑袋伸出车外,看到了车前不远处站着的两个胖子。正是将吴勉、归不归他们请来之后,看到事情不妙先行逃离的张松和隆重饕餮。
“为什么他们俩会在这里?”火山看了一眼之后,将脑袋缩回来,有些诧异的对着自己的师尊继续说道:“是张松和饕餮,他们好像是在这里专程等着我们。怪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要从这里经过的?”
火山正在和广仁说话的时侯,张松的声音已经从这门外传了出来:“车上的了老爷,我们兄弟二人都是做小买卖的商人。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走不动了。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老爷们行个方便,随便赏下一架马车让我们哥俩歇歇脚。”
在广仁的示意之下,火山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之后,打开了车门,对着外面笑嘻嘻的张松、饕餮二人说道:“不用再演戏了,你们俩上来吧。大方师有话要问你们俩……”
说话的时侯,火山已经先伸手抓住了张松的手臂,一把将他拉扯上车。后面的饕餮也不多言,跟在张松的背后一起上了两位大方师这架马车。
张松和饕餮上车之后,和两位大方师面对面的坐在了另外一侧车厢当中。张松脸上露出来有些夸张的表情,长大了嘴巴冲着两位大方师说道:“这天下怎么这么小?不是我说,刚才我还和饕餮说起你们两位大方师来着。还说上次将吴勉、归不归和席应真请出来那件事,你们两位大方师一定不会亏待我们哥俩的。想不到这话还热乎,你们两位大方师就到了。太客气了,您二人派个方士来叫一声,不用亲自来接。看看,弄的张松我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演戏了,张松,是谁告诉你,我与广仁大方师的车队要从此经过?”火山盯着面前的张松、饕餮,心里却在紧张他们俩是不是谷元秋、伊秧派过来的。毕竟张松实在太油滑,谁知道那几位神祇会不会给他们俩什么好处,派张松前来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