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海边的老商业街映照着绚丽的晚霞与余晖,略带咸湿的海风扑面在脸上, 海浪习习的潮声让人心旷神怡。
武当山道乙真人从飞机上下来, 一脸热情乐观地领着小徒弟找到了老商业街巷尾的江家小餐馆, 满脸都是笑容,春风满面。
“这就是论坛里说的那个美食小餐馆?”
道乙真人一身仙风道骨,年逾花甲,整个人却是精神奕奕, 健朗而步履如风。望着小餐馆露在傍晚渐渐夜色中的招牌, 和里面热闹温暖的灯光,不由得停步询问,语气中满满的希翼和好奇。
他的小徒弟随着他的身后,一边追, 一边哭丧着脸,念念有词又着急地转来转去劝着, “师父, 灵气修炼交流大会都给您安排好五星级酒店了, 等着给您接风洗尘。您一下飞机就抛下一大堆人跑到这里来,主办方们会头疼哭死的……”
但修炼到了武当山掌门道乙真人这种高度,早已经是身无外物,随心所欲,顺心而为。
道乙真人云淡风轻,朗笑阔步, 在游人如织的老商业街上推门走进江家小餐馆, 顺口拂袖安慰小徒弟道:“徒儿莫慌, 且让他们哭去,老道先来小江老板的餐馆尝尝鲜。”
见他和老顽童一般的乐天态度,小徒弟简直被磨得没了脾气,只好在门外气恼得跺了跺脚,追在师父身后,一起走进江家小餐馆的店门。
小餐馆里客人众多,气氛热闹,无数人正热火朝天地聊天说笑享受美食。小徒弟打望四周,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桌子扶着师父坐下,瞧见身边众多热闹客人同时前来用餐的景象,忍不住吃了一惊,让师父先坐着,自己跑到前面点单。
“老板!”
他转着头打量着四周,看到吧台旁边挂着的一块原木小黑板,上面清清爽爽地写着今天的菜单。
“今日特供菜单:地道质朴的古道鲜鱼汤。”
江橙闻声,一身忙碌地从厨房里出来。
道乙真人的小徒弟点着头,一边看着小黑板,一边点单念道:“要一份鲜鱼汤,请问,还有什么主食吗?”
对方看起来年纪极小,不过十一二岁大小,穿着古朴的道服,举止间彬彬有礼又十分客气,有些小大人的模样,甚是可爱。
江橙不由笑答:“热馒头。”
一听到店家仅仅供应馒头,一般初次前来陌生的食客都难免有些失望。馒头这样的食物随处可见,家常一日三餐顿顿少不了,特意到餐厅里来点一碟子馒头就不免觉得有些稀疏平常,分外失望又跌份。
倒是江橙许多常来的老顾客们,对于他新出炉亲手做得热气腾腾的馒头,都纷纷满怀期盼,无比热情。
就冲着这是小江老板亲手做的馒头,无数老顾客忠实热忱前来。
却是想不到,面前这个年纪小小的小道友,闻言听到有馒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好的,劳烦您上一盘馒头。”
“我们的座位在那边。”
他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江橙望去,只见众多热闹的人群中安然坐着一个仙风道骨年纪颇大的老道人。
一下子,江橙随即想起论坛里的帖子,反应了过来。
“那位是武当山道乙真人?”
“对!”
小徒弟自豪地挺胸回答,响当当的师门和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师父向来都是他最骄傲的事情,看到江橙脸上露出敬仰的表情,顿时更加心情好到扑闪闪的。
他努力稳住兴奋欢跃的心情,装作平常淡然的模样,对江橙有礼貌地谢道:“有劳了。”
“好的,”江橙笑着接单,“请稍等。”
他拿着点单又重新回到后厨。
小餐馆里宾客盈门,听说道乙真人要来,无数远的近的客人全都蜂拥而至,让江橙和跑堂剑修小伙计吕青洲忙得脚不沾地。后厨他正熬了一锅鲜鱼汤,恰好一两种食材没有了,便打发吕青洲出去买。
却是想不到,道乙真人来得如此之快。
江橙转身回到后厨,动作利落地在炉火熊熊炽热的灶上熬煮鲜鱼汤,一口大锅锅盖一掀开,瞬间就升腾冒起满满的热气,水蒸气的温度几乎能将他的手灼烫。
这一大锅古道鲜鱼汤,慢火用心熬了一个下午,鲜美的鱼肉香气在慢火咕嘟咕嘟的耐心熬煮下释放出精华,香气一点一点积攒成海。
等到打开锅盖的那一刹那,白袅袅蒸腾的水蒸气裹挟着一股极其鲜美诱人的鱼鲜味,冲出厨房,迅猛地在整间小店弥漫开来。
大堂内外所有客人,霎时间惊喜沸腾,纷纷回头望厨房的方向望去。
虽然白色云绕的水蒸气阻隔了他们的视线,但不妨碍远远就闻到空气中充盈的那股鲜美的气息。
比之前浓郁百倍。
当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只生出了一个感觉。
“鲜!”
江橙手持汤勺,动作行云流水,将热气腾腾美味的古道鲜鱼汤盛出到瓷白色的大汤碗里,双手轻挥,撒上翠绿嫩叶的香菜做点缀,随即为翘首期盼的顾客们送上了餐桌。
“质朴醇厚的古道鲜鱼汤,请慢用。”
仙风道骨的道乙真人礼貌地微躬身,礼节周全,带着和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