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三十多年的饭,就为了缩在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太婆后面当缩头乌龟的?”
白缺眼睛一瞪,手中的茶杯险些摔了。
顾野:“……”看来他没有来这里的必要。
“白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顾老太太气急,手往桌上一拍。
“你倒是敬个酒给我试试。”白术流畅地接过话。
“……”
白术说话真的能噎死人。
而且,反应比谁都快。
深吸了口气,顾老太太神情阴冷,一字一顿都裹着寒意,“你以为有段子航给你撑腰,你就能在我老太太面前无法无天了?!”
“差点忘了这事。”白术扬了扬眉,“病治好了,就开始忘恩负义了?”
“你对我又有何恩情?!”
“若不是看在顾野面上,我能让段子航救你?”
“你让?”顾老太太冷哼,“小小年纪,揽的功劳可不小。”
白术耸肩。
这些人也是古怪,她说的话,一句比一句真,但是,一个比一个不信。就像她顶这个“满嘴谎言”的光环,说什么都是信口胡诌,听到她的话后,意思全都“反着理解”。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焦灼,顾野轻轻拧眉,伸手捏住白术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拉。
他问白术:“谁先动的手?”
“他。”
白术斜了眼白缺。
白缺神情微僵。
“白警官,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颠倒黑白。你要觉得白术防卫过当,大可报警。”顾野直接跟白缺道,“顾老太太大病初愈,您找她主持大局,恐怕是找错人了。另外,以您三十余岁的年纪,应该有独立处理打架斗殴一类的小事件了吧?”
话里话外,将白缺奚落得个彻底。
白缺面色愈发地黑。
没打赢白术,本就是一桩丢脸的事。以他的身份,他当然不可能报警。
但是,白术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生气,他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在见到顾老太太欲要帮忙时,他便没有插手,不管是白术和顾野……能让他们长长教训,都是好的。
没想——
白术和顾野都捏着他这一软肋,直接向他发动攻击,不肯让他置身事外。
“顾野!”顾老太太适时插话,“你将这么个惹是生非的带到顾家来,还要阴阳怪气地讽刺贵客,你就是这么处事的?!”
“我一直这么处事。”顾野懒懒接话。
“你无可救药!”顾老太太站起身,质问,“枉我还以为你能结交段神医,是有一点志气的!”
“……”在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的时候,白术忽的开口,“老太婆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
闭嘴吧你!
顾老太太和白缺这一刻都想将白术的话缝起来。
顾老太太就是想接着苛责顾野来转移话题,从而让白缺从方才的尴尬里脱身出来。但是,白术这一句话,成功地戳破了这一层伪装,又一次让白缺置身于尴尬和羞愤中。
“我们顾家容不下你这种无礼的客人!”顾老太太气得直用拐杖杵地面,她不客气地发话,“送客!”
“哦。”
白术本就是来“试探”顾老太太的态度的,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她完全没有继续待着的意思。
她爽快转身,跟顾野说:“我们走吧。”
“顾野!你敢跟她一起走?!”顾老太太肺都要气炸了,“你今天要出了顾家的门,以后就甭想要顾家一点施舍!”
唇角轻轻一勾,顾野平静地看着顾老太太阴沉愤怒的脸,没有一丝的留念,“随便。”
他抓住白术的手,把白术带出门。
身后传来顾老太太砸茶杯的动静。
庭院里的看客嘀嘀咕咕的,一边感慨顾野怕是真的疯了,一边纳闷这事会如何收场。
……
本来计划来这里过夜的白术和顾野,因为这一场戏剧性的意外,走出了顾家大门。
“放心,我明天就给你把这口气争回来。”白术手指捏了捏顾野的手。
“你要夺回身份?”顾野问,旋即拧眉,“白家一群脑残,不扯上关系也罢。”
白术讶然,“白阳不是你兄弟么……”
顾野坦然道:“他还不脑残?”
白术:“……”仔细想想,似乎没错。
顿了顿,她道:“我只是说一个真相。”
她给段子航发了条【按照计划进行】的信息,然后坐上顾野的车。
“回去吗?”扣好安全带,白术问。
“去水云间吧,离得近些。”
“水云间?”白术一怔,一时没想起是什么地方。
“嗯。”顾野解释,“我们俱乐部的地点。”
“哦。装修好了?”
“白阳说都安排妥当了。用的指纹锁,待会儿把你指纹录上,你随时可以过去。”
白术点头,“好。”
……
水云间买的是五室两厅的复式房,楼上三个房间,全被改成卧室。白术和顾野各一间房,白阳和第四人住。客厅则是改成训练室,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