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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无生抬眼见着是一间胭脂铺,但确实如小霞所说的,生意很好,而且看那些妇人的衣着打扮都非寻常人,身边丫鬟奴仆伺候着。
“公子,大哥就在里面。”
听小霞这样一说,姚无生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裳,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进去。
“侯夫人,您慢走。”岳宣目送对方离开,刚好见到姚无生,身后跟着小霞。
“大哥。”小霞眼神羞涩地喊了一声。
姚无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年轻,而且模样比女子更加出色,只不过身上的气质却非一般人所比,心下便起了结交的心思。
“原来公子就是小霞的大哥,也是小霞和在下的恩人,请受无生一拜。”
岳宣见对方恭顺朝自己行礼,挑眉含笑,向前虚扶,道:“我听小霞说了,倒也是一对有情人。如今她是我妹妹,都是一家人,希望姚公子好生对待才是。我爹说了,小霞虽非亲生,但却十分有缘,以后嫁妆必然不能少了。老家同城有不少铺子和田庄,到时候自然会挑几间好的,以表我们宣家嫁女儿的豪气。”
姚无生惊喜不已,他没想到这天下还有掉下来的好处,这样说来,眼前的少年家中富贵非同寻常。
“公子放心,照顾小霞是理所应当的。”姚无生赶紧道。
岳宣点点头,“那自然好。我这些日子都忙着生意,都住在客栈,没有固定的宅子。我倒不打紧,毕竟是男子,爹爹也希望我在外面历练几年,受点苦。但小霞到底是女子,跟着我不大方便,也不安全,想着你们既然有婚约,那是最好的。”
“公子放心,小霞一路跟我说了,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不如一同住了进去。怕是寒舍简陋,委屈了公子。”姚无生语气真诚相邀,如今的宅子是程萧赏赐的,底下奴仆也是,只是家里的开销却需要自己担负。若是富家公子住进他宅子,岂不少了不少开销?
岳宣一脸为难,“这样太麻烦了,还是算了。毕竟我这个人打小锦衣玉食,虽然在外,但在吃穿上从不委屈自己,怕是给人带来麻烦。”
姚无生再三相劝,岳宣才勉强同意。
岳宣就这样带着自己从牙婆那里买的奴仆,大摇大摆地住了姚家。
这程萧还真挺大方的,这宅子虽然不算大,但在靠近权贵的福永街不过是一墙相隔,离丞相府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站在墙角上望去,能看到丞相府的大门。
“公子,该用膳了。”
“好。”岳宣含笑点头,从墙上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地。
桌上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山珍海味,而是普通的卖相极差的饭菜,关键是一点油水都没有。
岳宣光知道姚家小气,可是从不知道居然可以这样小气。
姚无生面有愧色,瞪了一眼使劲往自己碗里夹菜的姚寡妇,“娘!今日贵客临门,您怎好用这样寒酸的饭菜招待?”
姚寡妇无奈叹息一声,“我也想啊,可是银子不够啊。这里是皇城啊,银子根本不够花的。”还劝姚无生多吃点,这已经是她能提供的最好的饭菜了。还劝岳宣多吃点。
岳宣扫向都快把盘子扫了一半的姚寡妇,面露同情之色,“姚公子何必客气?既然如此,以后家里下开销都算到我名下好了。不过需要到月底才行,如今店铺的生意还需要银子,月底余钱所剩很多,就算是我住在这里的补偿。”
姚寡妇面色一喜,“那敢情好!”
姚无生却十分为难,义正言辞地拒绝道:“这可怎么行?公子住在这里已经委屈了,还怎么能让公子花费?”
姚寡妇却不以为然,眼神傲慢,“这有什么?你和小霞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以她的名声,她不嫁你还能嫁谁?大不了这些银子从她嫁妆里扣就是。只不过我儿将来是要做大官的,以小霞的身份,正经的夫人不成,但妾室倒是可以,也不算委屈了她。”
小霞气得发抖,她为姚无生做了那么多,连个妾室都算高攀,还贪图她的嫁妆,她怎么从未发现姚家人如此无耻!
岳宣用眼神警告了正要发作的小霞,笑着道:“老夫人这话说得在理,我们宣家也不缺这份嫁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希望姚公子能真心待小霞,我们也就放心了。”
姚寡妇喜不自禁,浑浊的眼眸中透着贪婪,“既然如此,反正早晚也是给,不如现在就把那几间铺子都给了?”
姚无生想要呵斥,却不想对方依旧温和地回道:“按理说该是如此,可是这不符合规矩,毕竟是女方的嫁妆,婆家没有掺和之理。何况姚公子是读书人,将来做官怕是被人诟病。我想到一个折中封法子,我书信一封给爹,让他把那几间铺子的年底的利润转交给老夫人,以便支持姚公子读书考功名的开销如何?”
峰回路转,姚无生惊喜不已,“这怎么使得?万万不行!”
“这怎么不行?说好了都是一家人。”岳宣笑着回道。
姚无生似模似样地假装推辞,最后假装盛情难却地勉强应了下来。
为了感谢岳宣的慷慨大度,姚无生立马让人去京城最贵的酒楼定了一桌酒席,算是谢恩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