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她说:“咱们先去看看再说,看有没有被人占上,我尽量把那砖房给你争取回来。”
沈溪点点头,陆岭总能让她踏实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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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这几天一直都特别兴奋,非常想去生母家乡看看,也想知道生母到底给她留了什么,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生母的家乡是江省北部秀山县东南公社大槐树生产队,从船山县出发更近,周六晚上,沈父沈母就赶过来跟他们汇合。
沈父沈母的情绪也不平静,沈父说:“当年我们躲进深山里,粮食吃完一路走,一路各种野菜野果,这些都找不到了就吃榆树皮。说来也奇怪,我们就跟遇到鬼打墙似的,一直在山里打转,就是走不出去。一个个差点饿死,是你生母给我们运来粮食,接应并且给我们当向导,我们这才顺利走出大山。是林知瑾救了我们的命,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方便去看她。”
沈父想起当年的事情还觉得后怕,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要不是现在环境宽松,肯定不会说出鬼打墙这样的话来,可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
沈溪没跟俩娃明确说这件事,只说要去乡下看亲戚,俩娃兴奋得不得了,周六晚上早早入睡。周日早上四点沈溪做好早饭,就把俩娃都叫了起来,催促他们洗漱、吃早饭。
吃过早饭是四点半,陆岭开了辆七座越野车,朝目的地出发。
也就两百多公里的路程,要是都是柏油路,三个多小时就能到,可好多地方是土路,不太好走,五个多小时才到。
陆岭是看着地图找到东南公社,到了地方还问了当地人大槐树生产队的方向。
越接近目的地,沈溪的心越不安稳,可走着走着,沈溪就发觉不太对劲了。
开始她以为看到了孕妇,可后来看到有的男的肚子也好大,鼓鼓的,不管男的女的都跟孕妇一样。
大娃、小娃一上车就开始补觉,又睡了一小觉,醒来之后好奇地看着窗外。
大娃指着窗外的行人说:“妈,男的为什么也会怀孕?”
沈溪摇摇头,严肃地说:“他们不是怀孕,是得了血吸虫病,这病又叫大肚子病,肚子这么大说明已经到了晚期。”
小娃又问:“妈,什么是血吸虫病?”
其他三个大人对血吸虫病都有一定的了解,可俩娃不知道,沈溪又给他们科普,告诉他们这种病是一种由血吸虫寄生在人体内的寄生虫病。
五十年代这种传染病更厉害,其实年代在南方多省也有传播。
说到传染病三个字,沈溪心情有点沉重。
又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人后,沈溪分析说:“你看,我们路上一共没看到几个人,就有三个大着肚子的,说明这个地区的血吸虫病比较严重,也许大槐树生产队的社员中也流传这个传染病。”
沈母把视线从车外收回来说:“对,看来这个病情不容忽视。”
陆岭放慢车速说:“我们还往前走吗?”
沈父沈母年纪也不算太大,身体也不错,可还有俩小娃呢,他不想让俩小娃去传染病发作的地区。
沈溪看到路边有几个扛着锄头的社员,沈溪说:“你们在车上等着,都别下车,我下车问问情况。”
她下了车,陆岭也跟着她下车。
几个社员对从车上下来的穿着体面的俩人非常好奇,还没等沈溪开口,他们就问俩人从哪里来。
沈溪说:“我是医生,想问问大肚子病的情况,大榆树生产队有人得这个病吗?”
一个社员说:“你是上边派来的吧,别说大榆树生产队,我们这一片都有得这个病的。”
沈溪觉得无需再问,车上有父母跟俩娃,他们不适合再往前走。
她朝陆岭看了一眼,对方也在看他,两人很有默契地上了车,回到车上坐好,沈溪说:“爸,妈,这地方在闹血吸虫病,不去大槐树生产队了,咱们先回去,等改天我自己来。”
沈父沈母没有异议,就连俩娃都乖的很,知道这病传染,大着肚子的样子又很可怕,便都说要回家。
路上,沈溪给大家分了酥饼、鸡蛋等干粮。
这回他们先是开车去了杭城,一路奔波,却一无所获,沈溪难免沮丧。
沈父沈母也挺遗憾,他们本来想着去林知瑾的坟头添把土。
到父母家,沈溪让大家都休息,自己去厨房做饭,陆岭跟着她去了厨房。
沈溪先蒸了米饭,然后做风干鸡炖土豆,陆岭在一旁洗菜,他说:“明天咱俩请假,再去一趟,一天时间估计不够,多请几天假。”
沈溪是医生,看到这样一个地方有传染病,即使不是她生母的家乡,她也想要了解情况,不会坐视不管。
他肯定要陪着她去。
沈溪也在想这件事,她说:“可是耽误了你的时间,我想想办法,我自己去就行,从杭城坐长途车去秀山县,再搭顺风车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