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意思？
江澜措手不及，表面稳的一匹，多听了几分钟底下的热议，渐渐明白了。
原来是有人提前在人群里散播了他的个人事迹，包括此前医生任务时的各种奇特病例，以及之前众目睽睽，用灵药变戏法般治疗烧伤。
此外还有灵药采集第一线传回的消息，已经有其他采集者，在模仿医师协会的品种选择。
最早别人都是奇花异草全采，只有医师协会的人挑挑剔剔，现在，别人也学他们了。
这显然说明，医师协会的采集方案更正确，而这方案，完全是由年轻会长一开始就制定好的。
听医师们的口吻，江澜发现自己的大众形象已经隐隐被神化了几分。
而传播者，便是站在窗边的灵动少女。
见偶像朝自己看来，李青荽嫣然一笑，邀功似的眨巴着眼睛。
当然，主导者还是董院长加上谭李二人在内的医师协会总部班子，全是老前辈了，深谙偶像崇拜在新团体运动中的强大向心力。
手法并不体面，经常被用于非法敛财团伙甚至非法集会团伙，但确实是短时间低投入高回报的捷径，好使。
江澜认可了他们的做法，毕竟，炼丹本身的确也不是长久的研究课题，灵气潮汐一过
，毛都不剩。
专业化正规化属实没有必要。
“好。”
江澜抬手按下，示意众人收住沸腾的气氛。
“那我们接下来，就聊聊这项研究的日常运营规则。”
“待遇方面，从培训到正式参与研究，都是有工资发放的，这个数值，稳稳高于你们在医院工作的收入平均值。换言之，不会因为研究给各位造成家庭生活的后顾之忧。”
“我要着重说说保密的问题，或者说，丑话在前。”
“从参与前置培训的第一天起，每个人都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保密范围写得很详细，各位签署前仔细阅读。”
“必须要告诉各位，不是小题大做，这份保密协议，我向特殊部门申请的是军事级别，如果不清楚违反军事级别保密协议的后果，上网一查就有。”
气氛悄然变得凝肃沉重。
江澜见状笑道：“大家也不必因此产生害怕的情绪，因为大部分人的研究参与周限和保密协议有效期，只有两个月。”
“完成周期退出研究以后，大家学到的东西，可以用在正常的医疗上，毕竟，我们做的本就是医学课题，是要为医学民生做贡献，藏一家之私，绝对不妥！”
紧张的气氛随着这段话陡然一松，众
人紧绷的精神也舒缓下来，然后，会议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是这样的，会长先生和传言一样！”
“我就说，我们做的研究不会只为逐利。”
“会长果然心系民生心系百姓！”
“这么严肃，说明接下来要研究的东西已经有了能切实抓住的规律，是真能研究出成果的！”
“会长，如果周期结束后，我们还想留下继续跟进呢？”有人问道。
江澜微笑回道：“很简单，筛选，考核。”
“我怎么又有了求学时期的感觉，重回研究生时代了？”
“实不相瞒我也有这种感觉。”
“得努力呀，不然通不过考核，连第一期研究都参与不了，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
“加油！”
“诸君共进！”
……
成功把众医师的热情点燃到新的高度，结束座谈会议的江澜回到办公室，却没有多大的成就感。
归根结底，炼丹师的培训更像是骗人。
他们学到的知识，并不能长期造福于人类，譬如凡人短暂拥有了神力，昙花一现罢了。
但他们却误以为这个课题多么伟大。
“会长，在我看来，您的思想负担有些多余。”董院长仿佛看穿了
江澜的惆怅，出言宽慰道：“咱们做的并不是一项虚伪的事业，尽管它不能稳定传承并发展繁衍。”
“但在那些奇花异草存在的期间，确实让我们的医生超出他们固有的业务能力，去治好他们原本治不好的病人。”
“功在当代不能千秋，听上去苍白无力，可实际上能造当代之功，已经是莫大的功德了。一时的贡献，难道就不是贡献？”
“呃……”江澜张着嘴，半晌没接上话。
董院长一副‘我懂’的眼神，掷地有声道：“不用说谢谢，会长，相信老头子，您其实很伟大！”
说完，又很是体贴的不让谦虚之人受赞誉后尴尬，默默退出会议室带好房门。
那模样，像极了虽不是英雄却做了英雄知己的隐藏大人物，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江澜看着那扇门，吸了吸鼻子。
心想着，要是让老头儿知道，他刚才其实是在琢磨今晚要不要把江语嫣打来吃了，老头儿会不会暴走？
会不会不顾晚节不顾洗腚送裤的交情，当众以下犯上抱着椅子砸会长？
“算了！有些高深莫测的神秘美感，还是不揭穿的好。”
江澜缩了缩脖子，起身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