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周长生怎么也不肯相信，一句话，夹杂着无数种情绪。
恼羞成怒，且茫然不解。
他分明能从汪怀的拳掌腿脚里真切判断出，这人不过是个二品，但满含特殊气劲的攻击，每每打在对方身上，显得那么无力。
无力？
周长生顿时想到什么，冷冷看向江澜：“你对我用了毒！”
甘城周家也有培植自己的炼丹师群体，其中领头的，是一位泰斗般的名医，那位先生说过，京畿的小江神医，虽然二十出头，医术足以问鼎华国巅峰。
既然有着如此厉害的医术，刚刚也对他的奴才用过闻所未闻的剧毒，那么这诡异的情况便解释得通了。
不然，江澜凭什么自信满满放出个二品垃圾来和他对打？
不然，他一拳轰倒族中两位二品半高手的力量，突然消失去哪里了？
“你要输不起就别出来跟人打架。”
江澜满脸嫌弃。
这回他还真是无辜的，并未暗中放冷箭做手脚，纯粹是这厮自己不行。
他只不过看到破绽罢了。
“我输不起？有种，你替我解了毒，亲自跟我打一场！你不是一品么，看看我如何在三秒之内把你打成死狗！”
周长生气得要死，卑鄙小人玩阴的，居然还满口振振有词。
江澜轻蔑道：“弱鸡就是弱鸡，你这心态，趁早别出门了，一
辈子躲家里闭关就好。有点成果就憋不住在人前卖弄，浑身气脉紊乱，根本注意不到，就只想着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就受不了闭关的苦了？”
“稍微遇点挫折，就是人家给你下毒，走路上被石头绊一跤，是不是也觉着是别人暗算你？”
“人家说你是第一天才，你就傻呵呵当真了，没想过是那些老瘪犊子有意捧杀？”
“想当天下第一，连百折不挠的心境都没有，您也配？”
“好好在家待着吧，闭关不出手，永远不露面，活在传说里你就永远是第一天才，不然多输几次，你就啥也不是了。”
“最好修到修真巅峰确认天下无敌了再出来，苟到满级，屠杀新手村岂不快哉？遇敌先问对手境界，低你三个层次的，绝不出手，永生永世都是不败战绩，岂不美滋滋？”
“听我劝，不然的话，就你这点脆弱的心理素质，修出十颗金丹也白搭，普通废物跟实力强一些的废物，本质上没多大差别。”
江澜上去便是一顿连环式嘴炮输出，说完，半点不给对方还嘴的机会，叫上汪怀转头就走。
走到几名内奸员工旁边，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不想被那丢光脸恼羞成怒的天才灭口，就赶紧滚蛋，晚了，可就跑不掉了。”
几人顿时软着腿连滚带爬。
周长生怔怔伏在原地，被骂得很难受。
旁人听来，或许那
番话并不十分恶毒，却字字诛心的正好敲在他心坎上。
半晌，他才想出该怎么反驳。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抬起头，想反驳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空荡荡的仓库废墟里，只有他的仆人死活未知地躺在那儿。
出关扬威的第一战，完败！
周长生身体抽搐，体内灵气动荡暴乱，忍不住，再度喉头发甜，这次的血仰天狂喷出来。
……
“你就应该让他以为是你下毒，干嘛要把真相告诉他？”
离开的路上，汪怀开着车吐露着疑惑。
“让他知道问题所在，他很快就能稳住，不久后依然是真真正正的半步炼气。而且你说那些话也没有意义，这种永远活在夸赞声里的人，运气不好早晚要吃大亏，你现在点透，他反而会反思自己，把他教聪明了。”
教聪明了？未必。
江澜笑着晃了晃脑袋：“我那是在否定他，如果他听进去了，那他就彻底输了。”
真正的天才也会有心性成熟的一天，但那只不过是傲气外露变成傲骨内敛，一旦失去傲气，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才的天才，还是天才吗？
江澜不确定小说里的道心动摇是否真能影响到修真者的前景。
但他始终记得穿越前，自己很尊敬的一位学识渊博的老教授说过，做大事的人可以拥有很多种特质，唯独一种特质是所有人都不可以缺
少的，那就是一颗坚定的心。
击溃少年得志的人，远比打垮一个平凡的庸才容易，你只需要在他遭遇小小失败的时候，告诉他，他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优秀。
没有比用自我怀疑毁掉某人更佳的途径，杀人哪有诛心有意思？
……
俩人驱车来到当地派出所，把那四个勾结外人火烧中转仓的内奸员工信息上报给警方，再提交了一些相关的辅助证据，便动身返回京畿。
江澜从没打算放过他们，而中转仓的重大人身安全损失以及财产损失，足以他们个个重判，二十年以上的牢饭是必吃的。
警钟敲得够响，其他人想吃里扒外赚快钱时，才会掂量再掂量。
仁慈能解决什么问题？
次日。
一段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