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包天!简直胆大包天!”
齐斌整个人都气炸了。
但凡有点脑子,也看出现在是什么局面了。
有人蓄意将病毒植入人体,造就出一个感染者,这就已经是置社会民众生命如草芥了,眼下更是混进防疫站杀人灭口。
什么是猖狂?
这个就是!
死者的身体尚有余温,被氰化物致死不出五分钟,也就是跟他们前脚后脚。
“我马上就去查监控!他吗的!不把法律不把政府放在眼里!”
气质挺儒雅随和的男人爆了粗口。
然而事态看在江澜眼中,却恰恰证明了黑衣教也是惧怕法律的,就怕活口抖出蛛丝马迹,才冒着这么大风险,着急忙慌混进隔离间夺命。
“监控八成是提前被废了,不着急去看,那个叫薛化的在哪儿?先找他!”
江澜说道。
线索不止一条,只要薛化还活着,便有撬开嘴的机会。
既然黑衣教畏惧华国官方,不妨就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借由这次事件,挑起黑衣教与整个社会的对立,让华国官方跟他们硬刚。
刚不死丫的!
当然相应的,倘若薛化也已经被灭口,那就有点难了。
……
另一间隔离室
内,薛副会长神情颓靡,同行的中年男子也脸色乓臭。
他俩都确认感染了,毕竟口水对着喷,不是灵气护体的高品武者基本都遭不住。
“你还敢来?信不信我吐你一脸口水!”
见到江澜,薛化气愤得好似见了杀父仇人。
可江澜其实很无辜。
“我又没惹你,明明是你自己跑来搞事情,把自己搞进去了,怎么好像是我害你感染的一样?”
“哼!你少套我话,感染这病毒是糟心,可打完针也就没事了,至于你想往我身上栽赃的罪名,放一万个心,有人保我!”
薛化仿佛完全忘了自己之前下跪的样子,又恢复那一脸又拽又横的表情。
齐斌隔着玻璃说道:“打针是打不了了,新的病毒针对剂还没研制出来。”
薛化一听,眼中闪过慌乱,却又故作镇定:“新的病毒针对剂?你在唬我?他说病毒变异了,就真变异了?”
齐斌也不辩解,直接拿出手机展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病毒对比数据。
“看得懂吧?”
“这!”
薛化盯着手机看了十几秒,整张脸顿时青了。
人品是不咋样,但医师协会副会长的盛名之下,本事还是有的,一张化验数据对比,足以给他看出病毒
变异程度。
旧特效药几乎是零作用。
如果新药研究进展不顺,临床试验治疗又不力,他死在这种新病毒之下的概率高达八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薛化的心态崩得稀碎。
本来是得了些好处,帮人做点举手之劳的小事,还能名利双收。
结果那一针下去,屁用没有,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好几家媒体成了跳梁小丑不说,还要把命搭进去?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在他心态崩溃之际,江澜很大气的又送了他多一重惊喜,自问自答道:“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我特么想先听好消息!薛化心底无声呐喊。
“孙兴刚死了。”
江澜说道。
看着薛化与另一名中年男子瞳孔微缩,一切猜测便都有了实质性的证据。
如果事先不是同伙,他们压根儿都不知道那个一号感染者名字叫孙兴刚,又怎会露出那种震撼与惊恐复加到无以复加的眼神?
“不是因为鼠肺病毒死的,大约十分钟前,被人潜入隔离间注射了氰化物。”
江澜又说道。
薛化与同伴交换了骇然眼神,继而问道:“好消息是什么?”
到了此
时此刻,他们还算聪明,放弃了所有花招心眼,只想老老实实求个活路。
同样都是棋子,那名感染者被弃卒保车,他们未必就不会被弃车保帅。
这笔账并不难算。
江澜说道:“特效药没研制出来,不过我有临床治愈的把握,大概八成。”
薛化又与同伴交流了一番眼神。
还有得选么?
没得选。
俩人默契地点了点头,薛化终于丢掉了趾高气扬的派头,又如当时腿软下跪的认怂:“我什么都说,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江澜笑着摇了摇头:“不拽了?”
“……”
“副会长了不起吗?”
“……”
“刚才还说要吐我口水,我不太敢接近你们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放心?”江澜戏谑道。
薛化出乎意料地果断,思索片刻,噗通一声跪下。
“祖宗!爷爷!爹!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这条狗命吧!”
好家伙,这叫父级别的待遇,倒是直接给江澜整不会了。
辈分乱也就罢了,又自称狗命,这不连带着给他又当爹又当爷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