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吧。”
江澜对这个解释的可信度显得不那么在乎,手中手机已经拨出号码。
病毒的扩散在正常的环境下是不可控的,即使他拥有超凡级的医术。
机械科技无法取代人的作用,有的时候,人力也确实做不到机械能够起到的作用。
于公于私,这件事都必须要有防疫站的参与才行。
跟防疫站的人说明情况后,那边也很上心,立即有了行动,距离不算远,承诺十分钟内赶到现场。
挂断电话,江澜冷眼盯着明显有些发慌的薛化。
“有没有你所谓的一场交流会,官方会调查清楚的,你最好真的清白。否则,放出这种病毒使人成为感染源,已经严重危害社会公共安全,你这副会长的帽子是保不住了。”
“不仅如此,后半辈子,你可能都要吃公家饭,如果情况更再严肃些,你的生命现在就可以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江澜还记得穿越前自己的世界也闹过几场大型瘟疫,影响最重的,时间线长达几年,民众们过年都过不好,死者甚多。
对国家而言,这更是动摇国本。
倘若查出是某人某组织有意为之,吃花生米只是最简单的物理惩罚,与其沾亲带故的都会受到牵连,起码子女往后两三代,是甭想上正
经大学了。
薛化脸上阴晴不定,嘴里还在逞强:“你少唬弄人!我是来治病帮忙的,我能有什么后果?再说,病毒已经在第一时间遏制住了,根本不会扩散感染!”
江澜眼里无神:“遏制住没有,你但凡对这病毒真有几分研究,心里应该有数。”
眼下是显而易见地没遏制住,特效针剂对正常感染者生效很快,问题是这人已经到了普遍医学认知里没救的地步。
而他摘下口罩的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
况且口罩本就不能绝对防止这种能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扩散。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接受全面的病毒测试,甚至已经有部分人群遭受感染。
黑衣教这波是搞了大事情!
“你觉得我在吓唬你?那我就说点真能吓唬到你的事。”
江澜一把扯过对方的领带,说道:“你的解毒剂对他不起作用,要么是药剂失效,要么是他不受用,但还有第三种可能。”
其实不用他说,被喷了满脸口水的薛化从刚才就在担心这个问题。
病毒变异!
这种概率并不低微,每个新的感染宿主都可能存在特异性,进入其体内的病毒细胞便会因此产生新的变化。
每一次病毒变异,都需要或长或短的时间来从
头进行研究,而这期间,感染新病毒的人未必能等到结果。
简而言之,会嗝儿屁。
薛化顿时有点腿软,他相信暗中与自己合作的那些人,把蛛丝马迹处理干净,法律不一定能追责到他身上。
可病毒是不讲道理的啊!
“我……我……”
一切都太意外,原本在他的预想中,一针下去这感染者当场就活蹦乱跳了,谁曾想,美好不说,还引发剧烈咳嗽让他直接接触到飞沫。
现场如果要选出个感染概率最高的人,那一定就是他。
噗通!
薛化直接跪下,当然这是因为腿软,但想着反正都跪了,就顺竿子往下爬算了。
“你这么胸有成竹,什么都知道,先前说你不能治是在诈他吧?你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治!”
“我知道你的规矩,半数身家,我给你!绝不弄虚作假!”
越是这么说着,他心里越是当真慌得一匹。
此情此景,已经顾不得病毒有没有变异了,尽管那样的可能性其实有足足百分之五十,换成别人,他能很冷静理性地分析诊疗方案,可现在事主就是他自己。
事不关己,平心静气;事若关己,哭天抢地。
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
“我这种沽名
钓誉之辈,哪有那本事?我根本都不懂治病,先前被我治好的,估计都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江澜语气戏谑。
然而他越是这么说,旁人倒越是觉得他能治。
没那本事,凭什么敢端架子?
与薛化同来的中年人没好气道:“薛副会长都和你放低姿态了,你还想怎么样?”
姿态确实够低,都给大爷跪了。
江澜倒是没去跟对方掰扯道理,你跪了人家就得原谅你体谅你并不计前嫌地关怀你?想屁吃。
这时防疫站的车子已经到了。
身着全套隔离服的防疫人员从车上下来,一眼望到巷子里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纷纷愣了几秒。
这人也太多了!
同样,巷子里的病人也被防疫站的阵仗给吓傻了。
他们并不了解鼠肺病毒,顶多早几年看过新闻,但当下也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到要死人的程度,防疫局不会来这么大。
自然而然也就慌乱了。
“诸位保持镇定,有序地跟随防疫站的工作人员们上车,前往聚集隔离点。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