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如我,有时候也需要过很长时间他才愿意告诉我,更多时候都需要我细心观察和揣摩,才能够略知一二。
但是我并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也就是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在他不愿意告诉我的范围里,肯定还藏着一些什么。他经历了什么样的难堪,伤心,悲痛,愤怒,我通通都不知道。他心底的惊涛骇浪到底是怎么样的,持续了多久,面积多大,也**任何人知道。
他朋友很少,唯一一个算得上亲近的屠樊,最后也闹翻了,这几*一直都处于冷战断联的状态。
这两*,他好像刻意向成*人的世界靠近,一直都努力想要成为合格的大人,就更不愿意说自己的心事了。玩没法一起玩,说也没处可以说,有时候我真的会很担心他有朝一日闷坏自己。
阿圣*纪这么小,就已经是这么内敛的性子,姐夫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又对你这么上心,一度因为你的失踪变得歇斯底里,那几*疯疯癫癫的模样让爷爷都感到心惊胆战。
越在意的人和事,他肯定越埋在心底,越不会和别人倾诉。”
可能是怕凤殊不放在心上,也怕凤山执意要越界,凤昀紧跟着又加了一句,“阿圣有自毁倾向。”
凤殊的眼神沉了下来。
凤山尽量缓和气氛,“什么意思?圣哲小少爷特别喜欢挑战高难度任务?”
“姐夫失踪之后的那一*,我连睡觉都不踏实,一定要搂着他睡,他半夜起床上厕所,我也跟着。他白天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一*,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只有两样,一个是躺在床底下,两眼空洞地看着床板,一个是爬树,然后从树枝上往下跳。
大伯本来亲自陪着我们的,但是他身体当时也不是太好,又要照顾大伯娘,爷爷和三伯也没空,二伯就当了我们的跟屁虫整整一*,以至于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看到树就心烦。”
凤殊抿唇。
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君临失踪的时候,凤圣哲刚开始上学。她曾经看到过一些君临带孩子的视频,尽管*纪很小,但是君临将他带的很好,也会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样跟父亲撒娇。
会撒娇的孩子,说明内心切实感受到了爱,所以才会这么放松地流露出天性。不懂得撒娇的孩子,除非天生残障,或者天性冷淡,否则一定是后天过早地体会到了现实的残酷,以至于无法再本能地释放天性中的幼稚。
“他当时*纪太小了,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状态说明了什么。
后来几*我们都小心地观察着他的变化,我也尽量跟着他。爷爷可能暗中还派了人,只是一次都**出现过。反正直到上中学为止,我们一次都**放松过。
中学开始,小樊和阿圣走得近了,自然而然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小樊也不怕他骂人,也不怕他不理她,更不怕他打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安之若素,她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也都直接这么做,从来不对阿圣手下留情。
她实力有一段时间还总是压他一头,爷爷他们还乐见其成,以至于他自己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君家还从来不赶人,他后来见到小樊就来气,所以总是来一次就打一次。可能也幸亏小樊愿意陪他闹,还真的有能力和他对打,以至于他的压抑也少了一大半。”
“屠樊是谁?”
凤殊无语,怀疑凤山是不是****了。
“你都不知道,你觉得我有多清楚?”
凤山耸了耸肩,“只是觉得凤昀少爷这么喊的人,估计是真的很亲近的朋友。这一点信息却**掌握到,说明凤家的人还是偷懒了啊。”
这可很不妙。凤家在外域布局多*,这点公开情报都不能够获取全面的话,说明漏洞当真不少。又或者,的确收集到了情报,但是却当做不重要的消息,所以略过去了,并**呈上来给他看。
“你在背后调查我们?”
凤昀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然。你是我们凤家的少爷,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们凤家难道什么都不做?君家人大致可以保护你们在外域的安全,可如果来自内域的人通过少主的背景追踪到了联邦,为了拿捏少主,要将凤家连根拔起,你觉得会不会有人特意来这里捉你和圣哲少爷?”
凤殊皱眉,“你吓唬孩子干什么?他还小。”
“哦,你还小啊,凤昀少爷?”
凤山的语气倒不是嘲讽,只是就事论事般的反问。
凤昀尽管才成*不久,但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还是有的,“姐,我不小了。”
“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屁孩。”
“就算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小孩,我也不是小孩了,姐。你总不能为了保护我,就让我乖乖地呆在安全地带,永远都不去经历风吹雨打吧?”
凤殊闻言笑了起来。
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尽管他小心翼翼地照顾她,可她决意活下来之后,她便总是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一旦流露出脆弱的神情来,她就会嘲讽他是一朵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小花。
“姐,我可不想要做小花。”
“你想要做小花也得长得够漂亮才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