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商量了再说,他愿意告诉你是他的事情,我不想解释尚未掌握情况的未知事情。”
凤殊的态度很坚决,大江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地坐了十分钟,依旧不见人来。
“能不能请您帮一个忙,凤小姐?”
大江的声音放低了一些,凤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
“四弟对凤瑄是认真的。我们被灭族之后,他一蹶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一度都对他失去信心了,大哥二哥也总怕他会出事。因为小弟重伤意外失忆,醒来之后一直都亲近四弟,所以他虽然整个人都很消沉烦躁,但对小弟还是保留了耐心。也会为了要保护小弟,拼命训练。但是那些年,他的精神明显动荡得厉害。”
大江说着说着沉默了一分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前尘往事,眼角居然红了。
“四弟是我们兄弟当中最活泼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最能闹腾,只要有玩的,可以一天到晚都疯玩,忘了吃,忘了喝,睡眠都好像不需要,成长过程中,他一直都是那个最为精力充沛的家伙。长辈们虽然因为他总是头疼得很,可也因为他得到了特别多的热闹,特别多的欢笑。
可能因为这样,他其实小时候就展现出了和我们都不一样的桀骜不驯来。长辈们虽然揍他揍得最狠,管他管得最多,可对他也更加宽容,总说像他这样爱玩爱笑的个性,就应该自由自在地活着才好。可以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的牛脾气,就是家里人宠出来的。
大哥二哥还有我都是长辈们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从小到大都是稳重的脾气,哭闹当然也有过,但那都是很小的年纪才会有的撒娇赌气,懂事之后,我们三个基本就与‘跳脱’这个词完全无缘了。小弟小我们很多岁,在他出生之前,也就四弟是家中的小霸王。
那个时候,他整天调皮捣蛋,忤逆长辈的事情他做了最多,言不由衷的话他也说了最多,甚至于偶尔还会撒泼耍赖,与长辈对打。年纪小,长辈们又宠着,我们几个当哥哥的也从来都让着他,以至于他无法无天,虽然本性良善,可真的不是善茬。”
凤殊猜他是在为大河将来要和凤瑄一起在凤家生活的事情请她帮忙。
“谁没有年少的时候?熊孩子当然是长辈教出来的。大河和凤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他们的事情你不用过多担心的。之前大河已经和我提过了,让我帮他和家中长辈美言几句。我已经和他分析过你的担心,也建议他想办法说服你们几个也跟着到内域去生活。不过他最后说没法和你们提,毕竟你们兄弟五个都还欠着亲王殿下的救命恩情。”
大江怔了怔,“您建议我们都跟着去内域生活?”
“嗯,有一句话叫‘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你们担心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生活会孤立无援,他也担心真的跟着凤瑄离开,以后永远都不能够和兄弟们重逢。既然他是一定要跟着凤瑄走的,那么你们想要继续一起生活,就只能够跟随他的意见,一起到内域去。
我虽然不能在凤家帮上你们什么忙,不过在凤家之外,譬如替你们找个安全的房子,提供经济援助,带你们熟悉风土人情,完全没问题。别看我年纪不大,灵魂可是很老了,老得可以做你们所有人的长辈。”
难得见大江神情沉郁,凤殊下意识开了一句玩笑,想要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却引起了梦梦的又一句批评。
“你是不是疯了?告诉他干什么?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泄露自己的秘密,养成这种习惯真的很要命的,你知不知道?谁知道哪天他就透露给另外的人知道?就算是无心的,可架不住听者有意!”
“行了,你太吵了,凤殊只是在和对方随意聊天,这种话谁都有可能说的。”
泡泡的判断很正确,因为大江显然没有听出任何言外之意,凤殊也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像是在谈秘密的样子,大江再敏锐,也不会因此穿凿附会。
“谢谢。就像四弟所说,我们兄弟几个是不可能都跟着过去的,倒是大柱子,他年纪还小,游历不够,说不定能够做个跟屁虫。”大江终于笑了起来,“就怕四弟会嫌弃他碍眼。去到那边,肯定是不可能立刻分开的,就算大柱子想走,大河也会像我一样操心,恨不得将弟弟绑在身边,随时都能够掌握情况。”
“那倒是,父母不在了,兄姐就是父母,人之常情。大河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气。
换了是我,喜欢的人要是同样喜欢自己,倒会努力争取对方留下来,争取不了的话,分手也没什么。痛苦就是一段时间的事情,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几十年,时间过去,总会遇到新的人,新的事,哪怕不能取而代之,也能够重燃爱|欲,开展一段新恋情。
有时候,对的人不一定会出现在正确的时间与正确的地点上,还不如潇洒放手,对双方而言,未尝不好。毕竟家人是唯一的,恋人却不同。恋人,是可以分手的。”
凤殊垂眸。就像她和驴打滚,也是在生前用那一剑正式分了手。
哪怕是和所爱之人生离死别,分手方式是她所认为的永生永世都不能原谅的背叛,她现在不也释然了?
没有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