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戏言过的那样,嫁给和?言哥哥做妻子。
可到底,还是在皇宫中丢了心。
太不值得了。
如果她爱的人是戴和言,该多好啊。
“怎么会好?”七皇子再也克制不住,冲她大吼大嚷,“媛儿是太后的女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能嫁进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家里??!”
就像他,他是端和?帝最宠爱的皇子,是天资聪颖的七皇子,从小围绕在身边的,尽是夸赞和?讨好,这样的他,怎么能被困在这个地方,庸庸碌碌地过一?生!
季棠音惊愕地看着他,“曜儿……”
“你别叫我!”他眼睛也红了,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都怪你!若不是你!父皇的计策就不可能失败,我、我就是皇帝了啊!”
他们都不知道梁忠已经叛变,只以为端和?帝的计划,都是季棠音事先透露的。
其实他心里也恨端和?帝,可到底,性格中天然存在的一?丝怯弱,让他习惯对最亲近的人发泄所有的愤怒和?不甘。
“你在说什么?”季棠音不可置信地看过去,“曜儿,我都是为了你,你却在……”恨我?
“你为了我?”七皇子嗤笑道,“你为了周玄晋才对!”
“我早就知道了,在你心里,周玄晋才是最重要的儿子!你总是看不起我,不让我跟他争!结果呢?现在你的好儿子把你丢在这儿,只有我这个你看?不起的儿子陪着你、孝顺你!”
“母妃!”他一?字一?顿,“你说说,你这一?生,到底有多失败?”
季棠音如雷重击,僵立在原地
,唇瓣颤抖,面无血色。
面前这个双目赤红,神色憎恶中透着几丝狠辣的少年,是她从小娇惯到大的孩子,是她心口,最柔软的那块肉,如今,却反过来,狠狠地刺了她一刀,刺在最痛的地方。
忽然眼前一?黑,她重重瘫倒在地上。
硬邦邦、冷冰冰的地面,对她来说,都抵不过在从伤口中,呼啸而过的寒风彻骨。
端和帝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视线瞥过肆意发泄的七皇子,眼底涌现出浓浓的嘲讽,继而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索性躺倒在了床上?。
他做错的事情太多,已经懒得后悔了。
结果如何,也就只能他自己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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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暖,周玄晋这头刚送了太上皇等人去行宫,回来就收到了百官奏请选秀的消息。
他心里不耐,好不容易安分些日子,是谁又迫不及待地出来找死了。
不过现在朝堂好不容易平息,是不好大动干戈。
周玄晋便暂时忍下心里的气,只按下不谈。
可他退一?步,那些人就仿佛看?见了希望,积极进了两步。
第二天,已经有官员在早朝上?,正大光明地提及选秀之事了。
周玄晋龙颜大怒,拂袖而去。
连朝服都没换,直接就来了坤宁宫。
本以为能找着个知音,可他见到苏茶的时候,她正让人搬了软塌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晒太阳,霜雪就窝在她身边,慵懒着舔舔爪子,通体雪白的毛在阳光下好似会发光一?般。
画面别提多温馨了。
周玄晋重重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满,“你日子倒是过得快活!”
他在朝堂上?受气,她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后宫里沸沸扬扬传说要选秀的事儿,他就不信她一?点没听见。
苏茶抬眸,见着的就是板着脸、怒气腾腾的皇帝陛下。
她笑了笑,慢悠悠地起身,伸手拉他过来,“怎么连衣服都没换?”
周玄晋神情冷凝,深邃的眉宇间透着股不太好惹的威势,但还是顺着她的力道,缓缓坐在了软塌上?,任她给自己解下头上沉重的的帝冕。
苏茶又亲自绞了帕子,给他擦脸和手。
水温不热不冷,恰到好处,清爽凉快的感觉扑面而
来,不知不觉便将他心底的躁火给熄灭了。
见她温温柔柔地在自己身边忙活,周玄晋的冷脸也绷不住了,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已然缓和?了许多,“别忙了,过来陪朕坐会儿。”
苏茶依言坐下,旁边海木使了个眼色,带着两边侍立的宫人退下。
“他们都逼着朕选秀,你就不生气?”他扭头,直直望着她。
苏茶弯眸笑道,“原是生气的,但是我知道你没答应,所以就不生气了。”
她语气轻柔婉转,仿佛凝聚了这时间最大的善意和柔美,无论多凶猛的怒火,到她跟前,总能消散得干干净净。
“我相信你啊,你不是太上?皇那样,会轻易被朝臣左右的君主。况且,就算是选秀又如何?”
她轻轻笑了一?声,“谁说,选秀一?定要选出来人出宫?从选秀中脱颖而出的姑娘,又只能嫁进皇宫里来?”
周玄晋眸光一?亮,低头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果然还是你聪明!”
他心满意足地将她抱进怀里,然后默默把在后边假寐的霜雪给拨到了地上,两人仰后躺在软塌上?,头上是一片花团锦簇、绿意盎然,几缕阳光从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