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
?张歆雅心虚的看了那独角筋肉牛一眼,疑道:“我记得一些古书上面对獬豸的描述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解豸,如麟,麋身,牛尾,一角……
?也就是说,这玩意长得像麒麟,而不是像牛!
?而且……这世上果真有獬豸么?!”
?“好我的姑奶奶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琢磨这个!”
?老白急的满头是汗,咬牙切齿的说道:“知道什么叫做传说么?传说就是人传人的说法,传着传着大家都迷糊了,这些传说里面的东西,有哪个相貌是确切的呀?有人说像牛,有人说像麒麟,管他像什么呢,全当咱们遇上的就是这玩意不就得了,而且咱这连玄鸟都撞上了,撞上个獬豸不也是合情合理嘛!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咱进的不是玄鸟巢窠嘛,怎么鸟巢里跑出个这玩意,而且一屁股坐在那里挡了路了,一声不吭的,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做什么!!”
?“老白说的对,咱没必要纠缠这个,既然和其中一种说法对应上了,那就全当是獬豸来理会!”
?我双眼一直在注释着对面的独角牛,见对方跟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心下稍定,继而说道:“传说之中,獬豸是仁兽,并不是什么敲骨吸髓、穷凶极恶的东西,若果真是獬豸这种东西的话,力量恐怕不会比玄鸟差,咱合一块也未必能斗得过,不过也未必是个死结儿,我且试它一试,看看它到底是怎么个章程,兴许能避免一场恶斗呢!”
?言罢,我试探性的朝前靠近一些,对面的獬豸没有任何反应。
?张歆雅被我这冒失的行为吓了一跳,忙道:“你别胡来啊,我看这东西可不好招惹呢!”
?我拍了拍胸脯,笑道:“老祖宗传了我一样东西,正好是个保命的利器!”
?张歆雅立刻知道我的主意了,想了想,放心了不少。
?“小心一些!”
?我师父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一旦有变,你只管躲闪,其余交给为师!”
?我已经在感受地灵珠目下的状态了,先前的尝试消耗了大量的灵气,迄今倒是有了一段缓和的时间,好歹恢复了一些,应该是能唤醒龙鳞甲的,只不过维持的时间很短,之后我估摸着连一次飞符之术都用不出了,非得静下来好好打坐一阵子才能恢复一二了。
?不过,有了龙鳞甲,想来性命没有危险。
?心里打定主意,在距离那獬豸不过两三步的时候,我倏然调动起地灵珠的力量,循着之前的那种感受,唤醒了天官刃。
?咔咔咔……
?上面的无数零件在翻滚着。
?几乎是同一时间,恐怖的压力从头而降。
?哪怕是我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仍旧力有未逮,于是乎……
?噗通!!
?我直挺挺跪在獬豸面前。
?这獬豸铜铃般的牛眼睛瞪得老大,头一次有了不同寻常的动作,歪着个大脑袋,脸上就差画一连串的问号了,神态仿佛在说——嗯??大兄弟,你这是哪一出呀?这也……太客气了吧!!
?丢人丢的多了,我早没羞耻感了,一手拄着天官刃,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在龙鳞甲的重量加持下,脚下那些坚韧的枝丫总算是不堪重负,纷纷断裂,不过,我倒是难得的有了些安全感,披着这么一层乌龟壳子,自然有了去面对这獬豸的勇气,只想着哪怕被它头上那根犄角顶一下子应该也是无妨的。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我一步步的朝着对面的獬豸走去,满身的甲胄“哗啦啦”的作响,及至站在对方面前的时候,对方仍旧一动不动,好似全然对我没有任何防备似的。
?“前辈!”
?几番犹豫,我最终如此称呼这东西,道:“您是这世间最公正的存在,仁义美德在人间也有流传,我们来此没有恶意,只想寻回一样东西,路过打扰,还请见谅,麻烦让个路!”
?说完,我冲着对方拱了拱手。
?对方似乎没听懂我的意思似的,仍旧杵在那一动不动。
?它身躯实在是太庞大了,往那里一蹲,大半个洞窟都被堵住了,我见它没有动静,就侧着身子想从它身旁绕过去。
?刚刚还一动不动的獬豸,“倏”的一下朝着我这边横移了过来,看它那体型,我就算是穿着龙鳞甲被挤一下子估计也很难受,连忙躲闪到一侧。
?接下来,我往左,它就往左,我往右,它就往右。
?还真是着实扮演了一回拦路虎。
?我本就灵气消耗的七七八八,身上披着重甲,跟它折腾了这么一阵,汗如浆出,气喘如牛,也有些急了,摊了摊手,穿着粗气道:“哪怕是山里的胡子,拦路抢劫也得点明到底是劫财还是劫色,您这到底要什么倒是表示一下啊,就这么拦着算怎么回事嘛!”
?獬豸仍旧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好像知道它要干嘛了,这家伙就是个看门狗!!”
?忽的,身后传来了张歆雅的声音,她兀自说道:“传说,皋陶治狱立法,审判者就是一头獬豸,这东西能分辨人的善恶,懂人言知人性,还能分辨是非曲直,据说摸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