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老狐狸那不太靠谱的狐品,它的屁话我自是不会全信的,我可没有老白的大心脏,一大帮子明显对我不太友好的狐媚子就在不远处,实在做不到安之若素,保险起见还是远远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一直到了入口附近等着,却不敢出去,天知道那疯疯癫癫的胡仙儿还有没有在外面等着我。
老狐狸去的快,回来的也快,约莫就是盏茶的时间,他便搂抱着小白气喘吁吁的寻到了我,见了面就抱怨我不听他的,让他一顿好找云云。
我笑着说,这是你的地盘,如果一个大活人摸了进来你们却连人在哪都不知道,那你们这窝子狐狸活该被人端了。
老狐狸翻了个白眼,把小白往我怀里一塞,小东西蜷缩成了一个毛球,依旧在呼呼大睡着,对此我并不意外,这些狐狸精明着呢,凭小白对我的信任和依赖,在我面前不会有任何秘密,那胡家老祖颇忌讳我探听它们的秘密,好像他们等的那个人有多了不得似得,只消知道了就会天塌地陷、祸及子孙,对此一定会有所防备,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小白身上做手段。
我敢保证,哪怕现在弄醒了小白也是一问三不知,胡家老祖跟它说过了什么,全然不记得,只消到了某个时候,它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来了,成了精的狐狸最擅耍弄精神上那一套,凭胡家老祖这积年老妖的道行,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摩挲着小白顺滑柔软的皮毛,又小心翼翼的把它塞进口袋里,我这才抬头正欲问老狐狸接下来是怎么个章程,胡家老祖又是怎么安排的,却见老狐狸早已笑眯眯的朝外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错愕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我这还没吃饭……”
话未说完,老狐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团东西塞进我怀里,低头一看,赫然是之前它和胡大去猎来的那只野鸡,烤的乌漆嘛黑的,看着都柴,那味道就不用说了。
随即,老狐狸“啪啪”拍了拍爪子,一个巨大的阴影晃晃悠悠的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赫然是胡大,连特么的藤条椅子都备好了……
讲真,我有点受伤……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没什么可留恋的,一窝子稀奇古怪的狐狸,外加一个先被我家老祖宗割了条腿、又被茳姚骟了只翅膀,最后把一屁股烂账全算我头上的老鸹,除此外还有不知多少想把我杀之而后快的莫名其妙的仇家,这样的地方谁会喜欢?倒霉催到我这地步的人又有几个?这地方和我八字犯冲,早离开早好!
可问题是,走不走是我的问题,你们把我请来了,却不能跟赶瘟神似得一脚给我踢开,老子又不是七度空间,用完就扔!
“不走了!!”
我大怒之下一挥袖子,一屁股在洞口坐下,特认真的对老狐狸说道:“不是我跟你胡搅蛮缠,没这么待客的,这涉及到了我的尊严问题……”
咕咚!
老狐狸随手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抛给我,我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愣了愣神,赫然一块鸡蛋大小的金疙瘩。
老狐狸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是狐狸,你是人,咱们吃不到一块去,我们这小庙招待不了你这尊大神,你还是自己去外面吃吧,我家老祖宗让我给你带个话,那老鸹你不用操心了,不过你是个大祸害,有些老家伙可能好像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它后面的话我是没听清了,一抹嘴角,喜笑颜开,忙不迭的把金疙瘩塞进兜里:“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我人已经坐到了胡大背后的藤条椅上。
老狐狸嘴巴微微张开,神情都惊呆了……
“一帮不过日子的,哪知道母老虎的经济高压下,真武祠的男人都可怜成什么样了,就这金疙瘩,让老白去卖屁股都够了……唔,回头该给无双买点零食了,小稚上回看上的那件新衣服也可以买了……”
我一边盘算着回头干点什么,一边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兜里沉甸甸的金疙瘩,哪怕嗅着胡大身上熏人的浓烈狐臭都觉得异常香甜,就这么幸福的晕厥了过去……
这大抵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我睡得最沉最美的一回了,心心念念惦记了好久的东西梦里都有,而且格外的真实,以至于都不知道到底是胡大把我送回去的,还是老狐狸和胡大一起把我送回去的,总归一脚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明水了,时值深夜,街上霓虹闪烁,行人颇多,我竟然就这么睡在一个街角的犄角旮旯里,如同个流浪汉一样,屁股下还垫着两块偌大的砖头,硌的老腰生疼!
“他妈的,你们到底是多忙啊,难不成都不能把老子送回胡太奶的家里么?”
我骂了一句,然后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兜,发现那金疙瘩还在,脸上不由自主的溢出了笑容。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笑的那么美?”
一道清脆的女声忽而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当即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天官刃。
身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双手抱胸好奇的看着我,我一时半会的竟没认出对方,直至对方又走进了一些,这才瞧出来人赫然是我从药王沟里带出来的北宋帝姬赵圆珠!!
无怪我眼戳,实在是赵圆珠的模样和之前大相径庭,竟换上一身休闲衣服,发式也变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