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声音。
我似在悬崖边失足的人一般,一头向下倒栽而去,慌乱之下,立即扑腾起来,这里一片黑暗,鬼才知道到底有多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我头朝下坠地,必死无疑。
这一切不过就发生在瞬息之间而已,紧接着我便狠狠砸落在地上,我能听到自己腹腔中都传来“咚”的一阵回音,呼吸立即停滞,像有一团火焰憋在胸口一样,不吐不快,我被憋得本能的满地翻滚,瞳孔不断向上翻,几乎要晕厥过去。
一只冰凉的手扣住我的衣领,直接将我从地上提溜起来,即便如此,我仍旧在不断抽搐着,就像是癫痫病发作了一样,过了良久,这一口气才渐渐顺过来,我像一只即将渴死的鱼,不断大口呼吸着,哪怕这空气并不新鲜,不知不觉间浑身几乎要被汗水浸透,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下次掉下来的时候,记得就地滚一下,全身着地容易背过气去,一口上不来,你这条命就算交代了。”
冷冰冰的话语在我耳畔响起,扶起我的人是张歆雅,准确的说,应该是绾娘儿,对方眼睛里的两个瞳孔似戏水的鱼儿一样在转动着,黑暗中,其中一个瞳孔上面犹如烙上了一层荧光膜,看起来亮晶晶的,也颇为怪异,不过对方也就是提醒了我一句而已,紧随其后便翻身起来去看老吊爷了。
老吊爷受了伤,此时正靠在鹞子哥的怀里,喘气声似烂风箱一样。
我见他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抬头看向我们坠落下来的地方。
这里颇为广阔,一片漆黑,我们坠落下来的地方,赫然是石壁上延伸出来的一个很小的平台,并不显眼,从这里看也看不出任何端倪,难以想象那后面其实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
此时,摆脱死亡阴影,我渐渐冷静下来,许多事情倒是有了一些思路。
大巫师是一条蛇精,蛇这东西在苗疆有一种很独特的称谓,叫做——蛊引。
就像是许多中药有药引子一样,蛊这东西,也有蛊引!
药引的作用是引药归经,大概与向导差不多,可以引导其他药物达到病变部位。
蛊引的作用与此也差不多,是培养一些特殊蛊物的必用之物。
据我所知,能做蛊引的,本身就是蛊,只不过这种蛊不是人工培养的,而是自然形成的,无论是毒性还是药性,都颇有值得说道的地方。
譬如一些蛇、蝉、毒蛙等等,这都是自然界中的蛊,都可做为蛊引!
而蛊王又是个什么东西?
万蛊一王!
它是专门克制蛊物的,在人类眼中猛于虎狼的蛊虫,在蛊王眼中就是美食,就像下山的豹子吃家犬,主人不在场,家犬只能伏在地上乖乖当干粮。
所以说,那大巫师怕蛊王,与老鼠见了猫差不多,这种成了精的蛇,在蛊王眼中简直就是一味大补药。
想通了这一茬,我倒是不担心蛊王拿不下大巫师,只是,这蛊王实在是不太靠谱,只管自己嘴巴香,至于老白的性命,还真未必看在眼中!
几次三番的经验告诉我,老白把人家当宝,人家压根儿就把他当草,还是那种狗尾巴草。
我眼巴巴的盯着出口的位置,打心里在祈祷着,但愿老白能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