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中,血雾弥漫。
我盯着那如一挂血河似得从天空中倾倒下来的血雾,良久的失神,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不久之后这片土地的样子。
“为什么要我来做?”
很久之后,我的轻轻开口,愤怒挤压的我面孔都轻微的扭曲着:“他要杀人,那他就去,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做这件事情?”
“你可以不做。”
天狗咧着嘴巴道:“战争的火焰已经点燃,哪怕你现在以神之名命令这些曼科人,放弃战争,你觉得他们会接受吗?
是那个兄长被砍掉脑袋的酋长会接受?还是那些失去丈夫和父亲的妇孺会接受?cascoo.net
他们只会把重伤的你扣下,以你之名号召其他部落,义无反顾的去与外面那些人战斗。
不要质疑,他们虽然很虔诚,但愤怒和仇恨足以让他们渎神。
你阻挡不了的,但他们死多少人,这一点是你能决定的。你如果不帮他们,这些愚蠢的家伙只需要一天时间就会损失掉所有战士,这个地方迟早会暴露,生活在这里的曼科人就真的成了祭品了。
千万别低估了那些狂信徒的残忍程度,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捏死这里的孩子,砍杀掉这里的所有人,到了那时候,但愿你能受得了他们死前看你的眼神。”
“就算有我又能怎么样?”
我平复下来,轻轻叹息:“卫庶人既然自己就能做成这件事情,又何苦要这么苦苦相逼,非得让我来做这个刽子手?他这是要坏我道心吗?平心而论,这些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可他们将我视为救星,甚至披上神的光环,把一份不属于我的责任丢给我,就这么看他们死去,我终究有不忍,而这些人死去时一定恨我超过那些杀死他们的人……
这份不忍和怨恨,在未来某一日,终将成为心魔,在某个关键时期爆发,成为我的桎梏,甚至是死劫。”
我曾和心魔战斗过,深知在修行之路上,心魔有时是比瓶颈更加可怕的存在,它会
。把一个人活生生的推进深渊。
自那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不求功过是非,但求问心无愧,如此才能道心坚如磐石。
山下那些衣不蔽体的曼科人,确实给了我触动,我明明可以做点什么,但却袖手旁观,必成心魔。
我自问自己不是个圣母的人,但踏入方外,修行问道,一份基本的善念和对众生的怜悯还是有的,这也是我师父希望我能成为的人。
“主人的意图我是猜不透的,我只负责办事。”
天狗摇头,随即深深看了我一眼:“我说过,我很欣赏你,我跟随主人游荡在时间长河里已近四千年了,见过的卫氏族人不知凡几,数量超乎你的想象,能让我眼前一亮的不多,你是其中之一,因为足够独特,甚至有些特质让我想丢掉那个老头子,跟你混,对此我从不掩饰,所以就和你说一句本不在我职责范围内的话。
在我看来……你,需要这样的洗礼,会对你有很大帮助。”
说完,它自顾自的下山去。
我站在祭坛前沉默了很长时间,定定的看着那具驻留在祭坛上的尸骨发呆。
直到山下的青马酋长和祭司安置好死者,再度来到我身边,我才被两个曼科台下了山丘。
祭司已经准备好了药材,其中有很多稀奇古怪、连我都不认识的东西,应该是特产于这里的东西……
曼科人很有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他们生活在这里很多年了,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用自己的嘴巴和身体反应筛选出了这片丛林里所有可以作为药用的东西。
祭司细细的为我讲解着每一样我不认识的药材的药性,从中我筛选出了对我目前的情况有益的东西,这些东西和中国的一些药材在药性上很相似,可以作为一些药材的取代物,我以此制定了一个对我有益的方子,可以让我迅速恢复过来。
在此期间,这个老太太总是旁敲侧击的问我一些关于神的东西,我也只能敷衍了事,不过从她的
。口中,我倒是知道了与祭坛有关的一些信息。
祭坛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是有些突然的,根据他们的记载,很早很早之前,忽而有一日天地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两天,随后那座祭坛就出现在了山丘之上。
印安人的信仰接近于萨满,他们崇信自然,将自然间一切神奇、不合理的事情视为华卡,也就是神灵。
天地忽然的黑暗,神秘祭坛的出现,让他们认为这是至高神韦拉可卡降临,祭坛上的准天官尸骨自然也就成为了它们眼中的韦拉可卡,而在祭坛出现的很长一段时间,祭坛一直传出神音。
这个神音,便是祭文。
这样的声音大概响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当天夜里,当时的曼科祭司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条恐怖的巨龙,它伸出手指在祭司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随后这位祭司精通了神的语言,那条巨龙告诉他——未来某一天,如果遇到了和它一样的存在,请用神语与其沟通,如果对方能听得懂,那么请告诉对方,天阕在归墟。
随后,那巨龙庞大的龙爪又结出了几个手印。
做完这一切,巨龙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