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警车刚好停下。
脑袋仍旧是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如个软面团子一样软趴趴的躺在后座上。
“咔嚓”一声,车门打开了,一个警察双手穿插在我腋下,将我从警车上拖了下去。
借着几辆警车的车灯,我有气无力的睁开双眼看向周围。cascoo.net
这像是个荒凉的城镇,崎岖不平的道路左侧是一些屋舍,右侧就是沟壑纵横的荒原,斜对面不远处是一家副食品店,那门头不知多少年没有更换过了,风吹日晒下,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有“同德”两个字……
同德?
可能是人名,也有可能是地名,这边我记得确实有个同德县。
随后,我就被那个警员拖进了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
屋内有些简陋,一盏白炽灯仅仅是通过一根油腻腻的、乌漆嘛黑的电线悬挂在屋顶中心位置,瓦数并不高,警察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灯泡来回摇曳,黄惨惨的灯光让屋子明灭不定。
一张四四方方的饭桌,桌子上有一些热气腾腾的饭菜,卫老六正在吃饭,端着个巨大的海碗,“哗啦哗啦”的往嘴巴里扒饭,不远处的灶台前,有个二十三四岁、衣着质朴的年轻女人正在忙活着,只有一道背影,从背影来看女人颇为苗条,扎着个马尾,除此外我就没有别的印象。
警察将我拖到了饭桌对面的椅子上,随后解开了手铐。
我身上诡异的没有丝毫力气,甚至连挺直脊梁骨都做不到,警察把我丢在椅子上后,我的脑袋就向后仰去,视线里只剩下发黄的屋顶和那盏上面沾满了苍蝇屎的白炽灯,一直在那里晃啊晃,晃啊晃,宛如荡秋千似得。
哐当!
警察离开了,顺手关上了屋子的门。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点着汽车的声音,几辆警车离开。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灶台前那个女人摆弄锅碗瓢盆的声音。
过了很久,卫老六终于放下了碗筷,打了很长一个嗝儿……
我浑身没有任何力气,脑袋都抬不起来,但我能感觉得到,他正在用一种饶有
。兴致的眼神打量着我。
“饿了吗?”
忽然,他开口问我。
“吱呀”一声,旁边的门打开了,一道揶揄的声音响起:“老头子,你是煞笔吗?他现在哪有力气说话。”
“不好意思,我居然忘记了。
卫老六拍了拍额头,随即反应过来了:“死狗,你刚刚喊老子什么?!”
说着,他抓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海碗,猛地朝着一个方向扔了过去,那边立即传来一阵狗的惨叫声。
卫老六这才道:“想说话的话,嘴唇动一动,不想说话的话,眼睛眨一眨,顺便提醒你一下,不要妄图反抗,反抗的下场会很惨,是你想象不到的惨。”
我浑身上下就跟打了麻药似得,嘴巴和眼睛大概是我仅能控制的了,闻言立刻动了动嘴巴。
卫老六结了个手印,随后我的身体立即恢复了知觉,坐直身体的刹那,卫老六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就映入我视野中。
“卫惊蛰,好久不见。”
阴森的声音从旁传来,扭头一看,一条通体乌黑、毛发极长,几乎快要垂到地上,只有脑袋的是白色的畜生正咧着嘴冲我笑,它的模样像极了豹猫,偏偏脑袋上却顶着一顶人用的假发,发型是个典型的蘑菇头,像狼一样耷拉在地的尾巴少了半截儿!
天狗!!
这正是卫老六身边那条天狗的本尊!!
看到对方的造型,我嘴角抽了抽,鬼使神差的赞了一句:“发型不错。”
刚刚还咧着嘴笑的天狗瞬间暴怒,“汪”的冲我叫了一声,扑上来就咬,我被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躲开,这厮狠狠一口就咬在我小腿上。
“嗷!!你特么疯狗啊!!快撒嘴,疼死老子了!!”ωωw.cascoo.net
我疼的差点跳起来,抬腿照着这死狗脑袋上就是一通猛踹,可它就是不撒嘴,还来回摇晃脑袋,这么一通折腾,它头上的假发也掉了,露出个光秃秃的脑门儿……
很快,我被这死狗拖倒在地。
“靓仔,靓仔!!”
我实在是受不住了,连忙改口:“靓仔,别咬了,你是最靓的仔!”
这死狗闻言终于撒嘴了,冷笑着走到一边,狗爪子扒
。拉着假发,最后又重新将之叩在自己的脑袋上。
“这都特么什么事儿啊!还真是狗翻脸,说翻就翻……”
我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腿,欲哭无泪。
从始至终,卫老六都在笑意吟吟的看着,见我倒在地上起不来,这才打了个响指。
灶台边儿上正在收拾的女人转过了身,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我这才看清她的面容,容貌算不得出色,可能是因为常年干重活儿,风吹日晒下,脸膛子有些黑,但是五官颇为精致,她将我重新扶到椅子上后,转身就去旁边的屋子拿来了酒精绷带之类的东西,蹲在我面前,帮我脱掉鞋子,撸起裤管。
我这才发现,我的腿上不知何时多了很多